途径一楼某处,忽然听见陆老爷子在打电话:这都半年了,还没查清楚?
她本无意详听,却恰好听陆老爷子提到自己的名字:我让你照顾眠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我看她回来的时候精神很不好,你今天带她去心理咨询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陆老爷子态度很生硬:查不到就查不到吧,别再故意刺激她记忆,我陆家要护一个小女娃还是护得起的。
过了会儿,陆老爷子又叮嘱电话里的人:眠眠心思敏感,你要对她更耐心些。
她站在后面,只能听见陆爷爷的声音,但不难猜测,对方是陆宴臣。
原来是这样啊,是陆爷爷要查真相,是陆爷爷让陆宴臣照顾她。
是了,陆宴臣因为父母的事情对爷爷有着很深的愧疚,只要是陆老爷子开口,他几乎无所不应。
食欲全无。
姜予眠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把自己锁在房间。
她翻看手机,发现所有对话记录都是她在说,陆宴臣回复。
他从未主动提到自己的生活,正如她从未了解过他。
他真的很优秀,让人看不出,他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以及对某人的交代。
面对这样的人,她心里有怨,却没理由责怪他半分。
她坐在地毯上拉开带锁的抽屉,把金色笔记本抱在怀里,把书桌当椅背,背靠着,静静坐在那儿翻页。
厚厚的笔记本已经写完三分之二,翻一页有他的影子,再翻一页是他的名字。
可惜日记本里的那个人,从不属于她。
姜予眠吸吸鼻子,精神的疲倦席卷而来,将她包裹。
她提不起力气,日记本也落到地上。
再有意识的时候,姜予眠隐约听到有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话,她努力睁开眼,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大概是幻觉吧,她待在陆家的卧室,怎么会看见陆宴臣。
这么想着,她又重新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陆宴臣伸手摸她额头,不知是自己手背太冷还是她的额头太烫,温度异常。他把姜予眠抱起来放到床上,又去书房取了体温计来测量,38.2,果然在发烧。
守在旁边的谈婶也很着急:现在怎么办?喂药还是送医院?
陆宴臣冷静道:温度还不算高,先给她降温,观察一下情况。
好好。谈婶赶紧点头,我这就去打盆水来。
知道姜予眠晚上没吃,担心她身体情况才上来看,敲门后,姜予眠晕乎乎的来开门,吓了谈婶一跳。
也是凑巧,她准备去叫人的时候,陆宴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