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小时。
两人从机场直接乘车前往,越是靠近,姜予眠的心情越发沉重。
我有点害怕。她现在敢于表达自己的状态。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在失忆的情况下花了半年时间暂时治愈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不知道梁雨彤恢复如何。
事实摆在眼前,陆宴臣实话实说: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梁雨彤现在还处于休学状态,没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梁家住在市区附近一个很宽敞的小区,姜予眠按照地址找到那扇门,犹豫许久才敲响。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姜予眠一眼就认出是梁雨彤的父亲,她曾在学校家长会上见过一面。
梁父疑惑地望着门口两位容貌气质出众的男女:你们是?
姜予眠站在前面,介绍身份:叔叔你好,我是姜予眠,彤彤的朋友。
一听这话,梁父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上。
吃闭门羹的姜予眠不明所以,重新敲门,里面传来梁父不满的声音:我家彤彤没有朋友,赶紧走!
他们搬来榕城一年,梁雨彤没有出去交任何新朋友,那只能是从前认识的。他们搬来新城市,就是想抛开过去,不再产生联系。
陆宴臣提醒:给梁雨彤打电话。
姜予眠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梁雨彤的号码,对方接了。
姜予眠小声询问:彤彤,我已经来了,可以见一面吗?
你来了?梁雨彤也很诧异,不过一个晚上,姜予眠竟真的找到她门前。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扇紧闭的门终于重新打开。
里面的光线透出来,照射在走廊,姜予眠看到一个短头发、身材瘦小、脸色暗沉的女生。
她吃惊捂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曾经那个喜欢穿淑女长裙、半扎丸子披长发,容颜恬静的梁雨彤。
梁雨彤也看到她。
那个沉默寡言,喜欢把自己藏在角落,总是穿着宽大衣服把自己笼罩的姜予眠此刻穿着颜色鲜嫩的衣裙,身材姣好、容颜明媚,仿佛换了个人。
两个许久未见的好友重逢,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有凝重。
在梁雨彤的允许下,即使梁父再不乐意,还是让两人进了家门。
姜予眠明显有话要问,梁雨彤看到她身旁气度不凡的成熟男人,只允许她一个人跟来。
姜予眠看向陆宴臣,陆宴臣轻点头,她才跟梁雨彤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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