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这部手机拍了照片和视频,用这样的方式代替见面,那时我觉得他们这么做很没意思,后来发现,他们是对的。他还记得,父母在视频里录下对他跟陆习说的话,告诉他们,想爸妈的时候就可以打开手机看。
对男孩子来说,这种煽情的事让他觉得难为情,但后来,他把那些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姜予眠的心跟他的声音一起变得沉重:那些视频还有吗?
陆宴臣站起身,已经很多年,早坏了吧。
陆氏集团岌岌可危的时候,他彻底清醒过来。
他要做的事很多,要承担的责任很重,有些记忆和情感,只适合留在回忆里,慢慢淡去。
姜予眠用手指擦了擦屏幕,其实这部手机外表一直被保存得很好,手机可以借我吗?我想试试
陆宴臣知道她好奇,满足她的小心思:随你。
姜予眠把手机揣兜里。
她穿着长款睡袍,从脖颈暖到脚踝,腰间系了蝴蝶结,里面只有条棉柔的裙子打底。
泡澡时扎起的丸子头没拆,碎发毫无章法地向四周冒刺,陆宴臣一伸手,发圈就脱了。
乌黑的长发散下来,凌乱地卷在肩后。
姜予眠夺过发圈:你别弄我头发。
陆宴臣眼底生笑:这样好看。
披头发好看,扎头发就不好看吗?女人永远能够迅速抓到重点歧义。
都好看。中规中矩的答案。
她那张脸,太年轻太清纯,素颜扎头发的时候像十七八岁的小朋友。不是不好看,而是
不太好下手。
嗯?姜予眠没听清。
陆宴臣不肯重复,温声哄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他把进退的分寸掌控得很好,倒是姜予眠被勾得心痒痒。
之前在外面,陆宴臣总亲她,今天在家里独处,他却什么也没做。如果这是欲擒故纵,那么她承认,陆宴臣成功了。
回到青山别墅这一晚,姜予眠睡得很沉。
睡前她想了很多,醒来后对最近的事情也有了明确规划。
上午,姜予眠回复了陆习昨天发来的多条信息,并主动要他见面:你今天有空吗?
有有有,当然有!那边的人迫不及待答应,兴高采烈地在房间收拾打扮自己,全身镜里照出拿到穿着红色羽绒服的身影,心态年轻的陆习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两人见面后,姜予眠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跟他道歉。
陆习顿时懵了,昨天姜予眠控诉他欺骗,今天却反过来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