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哦,是不是你又生气了,觉得我把你和别人比较?
江槐淡淡说,没有。
他们和你又不一样。明霜说,却也没再继续往下解释这句话。
你干什么?她看江槐拿走了被子,似乎准备把褥子和床单也换了。
换新的。他说。
不要。明霜嫌弃皱了皱眉,你这屋子都就没住人了,柜子里拿出来的被子估计全是灰。
她惯会软硬兼施。拿白嫩的脚丫踹了踹他的长腿,不轻不重,然后微仰起脸,用那种很甜很嗲的语气,江槐,好嘛。
江槐到底也还才是个少年,差两个月十八。她有一套熟练的对付男生的办法,用在他身上也是轻车熟路。
她知道。他总会屈服,由她胡作非为。
可是这次,他没动,半晌,只吐出了一个字,脏。
他睡过的被子和床铺。
你说我脏?明霜难以置信。
他声音有些沙哑,我用过的。
少年语调平静,干净漂亮的黑眸直直看向她。这句自贬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很是稀松平常,语气没有半分波动。
没事,我又不像你,不嫌弃你。大小姐高傲地说,而且你可香了江槐。
明霜已经绕过他,爬上床,盖好被子,从被子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瓜子,她大大方方地嗅了嗅被子,对他说,你知道吗?
和你身上味道一样。她朝他歪头一笑。
屋子里的灯灭了下去,明霜应该是真的累了,呼吸均匀,很快,就在雨声的伴奏中睡着了。
客厅里黑漆漆的。
少年坐在沙发上,头疼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只有一墙之隔,他没有半分睡意。
清润黑眸迷蒙,脸色微红。
脑子里反复印记着最后一幕。
她的长发绕着白皙的脖颈边,整个人更加显得小小一团,裹在他的被子里。
江宅。
屋外的冷雨丝毫不影响宅邸。
觥筹交错,灯红酒绿,每一个人都衣冠楚楚。
陆措一身西装,不过英俊的脸上神情不太好,微皱着眉,低头看着手机。
明霜没来。打电话过去也不接,只说有事,也不说到底去哪里了。
陆措知道,她不喜欢被刨根问底,问太多了,管太多了,只会让明霜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