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胃病,一点小毛病,休息两天就好。冯红也叹。
说得很简略,问他需要帮助么。他也就说谢谢老师关心,不用了。
江槐看着安安静静,其实很有主见,极其独立,执拗又倔,冯红以前和他打交道也感觉到过,具体问多了他也不会说,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明霜抿了抿唇,快步走出办公室。
身体又不舒服。娇滴滴的病美人是吧,三天两头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还和她闹别扭,身体不舒服,对她也还提也不提。
林泉私立医院。
男人坐着轮椅,背后秘书推着他缓缓前行。
小少爷和先生都在这里。秘书刘缘轻声凑在江如枞耳边说。
这里是江家投资的私立医院,江承庭自确诊以后,就一直在这里治疗。
今天,是江槐第一次过来,刘缘嘴里的小少爷,指的不是江千樟。
江如枞伸出一只修长消瘦的手,推开了门。
室内很平和,江承庭坐在病床上,背靠着一个坐垫,少年站着,正在看一份文件。
刘缘也是稍微愣了愣,这少年看起来冷冰冰的,侧脸优越,眉骨笔挺,脸上线条,每一分都很典雅秀致,和江承庭的相似度他见过年轻时的江承庭比江千樟显然要高许多。
江承庭看着少年,忽然咳嗽了一声。
刘缘上去给他锤了锤背,轻声问,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不用了。他说。
小槐。他叫少年名字,眸底划过一分怀念,你名字,是你妈妈取的么。
江槐没做声。
她家门前,有一颗很大的槐树。江承庭慢慢地说。
二十多年前的夏天,檀州大学放了暑假,城里的娇贵大少爷,第一次和她一起去了那种穷乡僻野,他捏着鼻子,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不愿意进门,他有洁癖,觉得这里每一寸地方,每一个物件,似乎都散发着臭味。
那你怎么不嫌弃我?女孩笑吟吟的,一手捏着一束刚摘下来的野花,给。
花茎还带着泥土,他很嫌弃,却还是别扭地收下了,随后,女孩摊开手哈哈大笑,上面竟然是一手的泥巴,她跳起来,把泥巴糊满了他雪白干净的脸。
这么爱干净,晚上还不是照样压着她,无法克制地在那张狭窄的破床上和她翻云覆雨。
回到现实,她从他身边逃走,如今已变成了一抔黄土。
他也快下去找她了。
不记得了。少年冷淡地说。他下巴和唇像了她,比他更加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