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说,要我说什么。
明霜心里火越憋越大。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明霜指着江如枞离开的背影,他为什么又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你父母都死了,怎么,江如枞还和你沾亲带故起来了?
是不是你爸妈根本没死,你都是在骗我?明霜说,我和你说了很多,我家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你和我提过你家吗?你的什么我都不知道。
只听到风拂过树丛的声音,天色越来越黯淡,少年的脸笼罩在黄昏里,她看不清江槐神情。
我九岁时,我母亲生病了,很快去世了。他声音有些沙哑,或者说,是我认为的母亲,因为她一直对我说,她不是我妈妈。
我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到底是谁。童年时代,一直被骂杂种,野种,一直到如今,他始终不愿接受自己的姓氏,也始终觉得自己毫无归宿感。
少女愣住了。
他把自己的疮疤血淋淋揭开给她看,胃又开始一阵阵绞痛,少年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背却挺得极直。
明霜的脸色变化很明显。
她是个人精,江槐没说出口的那些事情,加上他以前怪异的洁癖,很快让她大概在心里勾勒出了他的身世,她怎么也没想象不到,这样的家庭和成长经历,可以养出这么一个江槐来。
不用可怜我。他注意到了明霜神情的变化,轻声说,我不需要。
他哑着嗓子,你走吧。
明霜还没说话,没动作,眼前一暗,少年影子覆盖下来,江槐却已经伸手狠狠搂住了她。他额头抵着她的肩,身上那股子清幽的香萦绕上来,用力那么大,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感情太过于沉重病态,密密地萦绕,让人呼吸不过来,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安全感,明明知道她一个都给不了,他却怎么也无法放手,只能昼夜痛苦地折磨自己。
明霜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见江槐安静坐在桌子对面,乖宝宝一样,桌上放着他的诊断单和药,真的去医院看病了。
以后要按时吃饭,给我汇报。明霜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会监督你。
我家病美人。她语气有些讥诮,听到了么。
他抿了抿唇,其实是因为之前的生活太过于不规律,其实没什么大碍,可是他贪恋她对他的那点好,还是忍住没说,干脆一言不发。
你太瘦了。明霜说,要多吃点。
但也不要吃太多。明霜立马补充。其实她觉得江槐现在这模样样刚刚好,脸特别漂亮,少年感十足,清瘦修长一些的身材才适合。
江槐从善如流,说,嗯。
明家人送来的饭盒到了,明霜把饭盒拿上来,放在桌上,一个个打开,边大言不惭欺骗他,这是我早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