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很悲观,世界上爱情并不长久,不如把对对方最美好的回忆保存在这一刹那间就好,她会永远记得十八岁的江槐,一切都褪色后也是如此,何必一直这么维系下去,以后成为一对相看两厌的怨偶呢。
她离开后,江槐迟早也会忘了她。
女孩长长发丝在风中飘扬,少年把她的发丝掖在耳后,动作很温柔。
之后去哪里玩呢。明霜靠着他,把手机里的图片给江槐一张张看,想去哪里?
明霜的毕业旅行里,给他留下了位置。
高原可以吗?明霜说,你不会高反吧,到时候路都走不动,需要我来背。
quotquot
江槐和她一样,生在平原长在平原。
我身体没那么差。少年终于说,声音很淡,也不看她,看着远方。
明霜忍不住笑,一勾他的手指,声音染着说不出的暧昧,哥哥,那你来证明给我看啊。
少年耳尖覆上薄红,握着她的手克制不住用了点力。
明霜哈哈大笑起来,少女发丝被晚风吹乱,显得狡黠又清丽。她知道他脸皮薄且清冷矜持,在这种事情上,就是还不了嘴,只能受着她的欺负。
天空那么高远,海洋那么广阔,她想亲自去探索,去翻过最险峻的高山,去所有未被人及的地方。
两人就这么走着,到了明霜宅邸附近,夜晚静悄悄的,越来越晚,但是两人谁都没提回去的事情。
小时候,我经常和徐天柏他们出去玩。明霜指着前方一个儿童公园。
这个儿童公园很简陋,和这片富人区格格不入,周围满是樟树,有些荒芜了,天色已晚,没有一个人,只听到书上隐约的蝉鸣。
明霜拉着他过去,眸底满是怀念。
她指着跷跷板,以前徐天柏和我一起玩这个,后来就不行了,他发胖了,太重了,有两个我这么重。
还有秋千,那时候,陆措经常在背后推着她。
锈得好厉害。明霜看着秋千,恍然才意识到,长大原来是一个这么快的过程。
明霜童年有很多人陪着,热热闹闹,喧嚣地长大。
江槐只是听着,听着那些她生命里不曾有他的部分。之后有他就好了,明霜会待在他身边,一直到很久之后,他也化为一缕游魂。
那时候,我们都是背着大人出来的。明霜说,江槐,你小时候有没有上过什么辅导班?
江槐摇头。
果然补课没用。明霜嘀咕,我们都被家里报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课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