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脑袋躲来躲去,阿临笑得更欢了。
日暮时分顾昀回来了,陆雨昭张罗着把饭菜全部端上来。
考虑到子夜爆竹声会吵醒阿临,现在最好吃了早睡,陆雨昭准备早些吃年夜饭。
陆雨昭抱着阿临入桌,桌上是米糊糊一样的辅食。小家伙虽不能吃什么,但一定要一家人坐一起热热闹闹的。
岁微阿宽围着,陆雨昭招呼他们也坐下。
“开饭啦,开饭啦!快坐下!”
顾昀笑着颔首,“坐下吧。”
顺手抱走陆雨昭身上的臭小子,“我来喂吧。”
尽管娘子多次强调都是一家人的话语,但二人仆从的秩序观念深入骨髓,每一回都诚惶诚恐扭扭捏捏。
“我俩伺候阿郎娘子就好,小郎君我们抱着喂吧——”
“别和他抢!”陆雨昭怒嗔,“再不坐下我要生气啦,饭菜都凉了!”
岁微赶忙拉着阿宽坐下。
顾昀低头拿着勺,早已自顾自给小家伙喂得起劲。
一顿饭从日暮吃到入夜,酒足饭饱,年夜饭结束。
陆雨昭把阿临哄睡了,让乳娘看着,便去了厅堂,叫上人摆上屠苏酒,一起玩投壶。
仆从婢女全部围在屋子里一同守岁,喝喝酒,玩玩游戏,是顾府上的老传统了。都说顾知州家当差好,两位主子平易近人,娘子更是同他们打成一片。
他们早就投壶的投壶,喝酒的喝酒,玩得不亦乐乎。
一见陆雨昭进来,全部的人忙齐齐起身作礼,“娘子来啦!”
陆雨昭笑吟吟走近,“阿郎呢?”
“阿郎去沐浴更衣了呢。”岁微道,“说你就在这里玩,他洗好了便过来。”
陆雨昭点头,凑过去投了两把壶,全不中,被阿宽哈哈笑着带头起哄罚酒。
玩了几把她再也遭不住了,有了醉意,“好了好了,你们继续。岁微,咱们烤胶牙饧吃。”
岁微喜形于色:“好耶!”
她另支一个碳炉,胶牙饧放上去烤,用筷子搅动。渐渐地,麦芽糖微融的香气扑鼻而来。
不知不觉小小碳炉边,围了满满的人,眨巴着眼直直盯着,垂涎欲滴。
大块头的贺大抱胸挤在一边儿,默默吞口水,“这是啥呀?胶牙饧是这么吃的?”
“咱们府上这么吃而已,只此一家,娘子独创!”岁微好不得意。
陆雨昭笑着附和,“只此一家,要试试吗?”
贺大:“自然!”
于是胶牙饧烤至可以拉丝的程度,陆雨昭让岁微第一个给了府上“新人”贺大。
“天,滑滑黏黏,好浓甜的麦芽糖味道!”贺大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