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三天,她去惠熠的科室找他说话,那时候恰好大家都去吃午饭了,科室里没人。惠熠直接二话不说把门锁了,将她摁在科室的白色墙壁上,亲得她两腿发颤,嘴唇肿了一下午。
亲完,惠熠靠在她耳边,似真似假地威胁她说:“虽然我也觉得江挽川做得很好,但你要是再多夸他几句,我晚上回家可能就得给你上点私教课了。”
她张了张嘴,面红耳赤地问:“什,什么私教课啊?”
惠熠意味深长:“打针、输液……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奉陪的。”
言布布用她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瓜反应了几秒,羞得瞬间落荒而逃。
但惠熠晚上还是擅自开了节私教课,闹到她后面一阵只要看到他那只漂亮的手朝她递过来,就条件反射忍不住想躲。
想到今早出门前,她在微博上看到江挽川的大动作一个没忍住直夸他牛逼,夸完后,又被惠熠拎进了一回浴室,她就欲哭无泪。
因为实在觉得自己太过悲惨,她哀叹了一声,企图在葛星宜这里找些安慰:“宜宜,你有在也哥面前夸过川哥么?”
葛星宜怔了一下,忍俊不禁:“夸过。”
言布布:“那也哥啥反应啊?”
“已经自闭好久了。”葛星宜似乎一想到某人那张棺材脸,就想笑,“在我夸之前就已经开始自闭了,所以夸不夸都不太影响。”
众所周知俞也本来就看江挽川不顺眼,这俩人从来就没对付过,他觉得这姓江的一肚子黑水,坏得很。
就拿和他整天抬杠的大舅子沈叶迦来说,人好坏也是来明的,要打要杀都是从正面来。但江挽川不是,大明星从来都是来阴的,恨得人牙痒痒也不能揍他。
要录求婚祝福视频的那个时间点他原本在补觉,江挽川来后罩房敲门的时候他原本想当自己睡死过去没听到,却不料最后江挽川搬来了葛星宜。
听到她在门外叫他的声音,他是无论如何都会起床去迎人的。
谁会料到,他刚走到门口,把自己一身的起床气给压下去,想看在葛星宜的份上勉强去给江挽川一个面子的时候,就听到这逼在门外跟葛星宜慢条斯理地说着如下这些话——
“没事,要是俞也真的起不来,也不用勉强叫他,有你代表他也不是不行。”
“当然,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录比较合适,毕竟听说他现在,姑且只能算是个试用期男朋友,没转正的话,也没法儿全权代表你。”
“宜宜,你千万别因为我的求婚对俞也产生什么想法。因为这世上有些东西,确实是再多钱都买不来的,比如浪漫细胞,比如哄自己爱人的情商和说情话的本事。”
“呀,看你的嘴唇,是不是被他给咬破的?对了,钱还买不到男女之事的天赋,哎,跟着他,着实是委屈你了。”
……
俞也听完以上这些话,差点儿没一脚踩进太平间去。
江挽川一刀接着一刀,精准地钉在他胸口最疼的地方,甚至连个缓冲的喘息时间都没给他。
而且,偏偏这每一刀都没点错地儿,眼看这讨人厌的江挽川一路领跑,都已经走到人生赢家的终点了,他特么还在起跑线上苦苦挣扎。
太狠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啊!
就这种人,居然还能娶到漂亮贤惠又温柔的老婆,到底有没有天理了啊??
等他“唰”地拉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光明正大说人闲话的江挽川。就见咱们大明星风度翩翩地冲着他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醒了就过来录吧,毕竟,作为男人,输也要输得有尊严,你说是不是?”
俞也差点没跟他当场同归于尽。
也因此,自录完祝福视频之后,俞也就再没过好脸。只要不是对着葛星宜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天寒地冻的气息。
不仅更不爱说话,更行踪诡秘,也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吴瑞他们几个小跟班后来有天过来找俞也有事,一帮人可怜巴巴地在萧瑟的寒风当中等了大半天,最后就见他们家老板慢吞吞地从屋里出来,给他们扔了一句话:“滚去找资料。”
众人一头雾水:“什么资料?”
他们家老板生平最讨厌看繁复的文字,他们做的那些计划书,哪怕做得再详尽周密,他向来连多一眼都不肯看的,说他们做的都是蠢驴做的东西,怎么突然就说要他们找资料去?
俞大富豪一脸不耐:“恋爱。”
说完,就回了屋,任凭怎么喊都不肯出来了。
吴瑞他们几个快疯了,他们分明是来找俞也谈正事的,结果等了那么久,不仅正事儿没谈到,结果还莫名其妙地被要求去找如何能谈好恋爱的资料。
旁边几个小男孩哆嗦了一会儿,冲着吴瑞哭丧着个脸道:“也哥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我们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也哥在想什么了。”
呵呵。
吴瑞心想。
他什么时候好伺候过?好让你懂过?大白天的,你在做什么千秋大梦呢?
况且,现在的俞也已经不是以前的俞也了,是刚谈恋爱的菜鸟俞也,这恐怖系数不就更成倍增长了么?
令人搞不懂的俞也就这么自闭了好一段时间,除了葛星宜以外拿任何人都当空气。就连沈叶迦找上门来和他抬杠,他都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到最后,怼了很久空气的沈叶迦实在受不了了,对着葛星宜说:“我不想每天回到院子里就对着一具僵尸,他本来就已经够阴间的了。”
所以,前几天的晚上,她在家里语重心长地对俞也说:“川哥的求婚计划确实很让人心动,没有一个女孩子会不喜欢那样的求婚,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
说完这话,她无比清晰地看到俞也的眉头动了一动,感觉下一秒他人就要彻底垮了。
“但是,哪怕他再浪漫、再会、再好,他也不是我喜欢的人呀。”她用手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俞也眸光微闪,过了片刻,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嗓音很低:“你不用特意安慰我的。”
“我不是在安慰你。”她望着他,“如果你是川哥那样的人,可能我就不会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