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她失魂一笑,“我是不是很好笑,太失败了。”
吴羡吟突然急刹车,她吓得慌乱之间抓住头顶的扶手,胸口还在后知后觉的慌乱中砰跳。
“你干嘛?”
吴羡吟抬抬下巴,前面的指示灯正亮着红灯。
“遵守交规,及时止损,避免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反应不是挺快的嘛,酒没喝多,还很清醒知道抓住扶手。”
吴羡吟轻描淡写几句话,她看着自己紧握扶手的手一时噎住。
及时止损……这个损还止得了吗?
她有些动摇,兀自出神时松开扶手,手指不小心刮到安全带的边缘,刺痛了一下。
“好痛。”她喃喃道,倏忽间豆大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砸在裙子上,原本颜色就淡的旗袍被氤氲出深色的水渍,一片一片如海棠绽放,晕出更大的范围。
以前练芭蕾的时候,每天早练基本功从柔板开始,把杆练习以小快板组合结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腰伤腿伤都已经是她们的勋章标志了,多少个被脊椎炎和肌肉抽筋痛醒的夜晚,她都咬牙一声不吭。
外人都叫她芭蕾公主、枝枝小菩萨,到头来却因为一个人,一个她千万般都放不开舍不下的却并不爱她的人痛彻心扉。
菩萨普度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自己,她又当如何自处。
车速逐渐趋于缓慢,最终驶停。
吴羡吟甫一抬头赫然看见观致埋头哭到无声,连抽泣声都被吞咽没了。
叹了一口气,她拍拍观致的肩膀安慰。
“我们这样的家庭,感情本来就是奢侈品,单方面更是锥心刺骨,客观的说,易珩昱就是个渣男,你完全可以离开他。”
“不过当年你们结婚的事情,应该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隐情。”
观致木然抬头,眼睛此时已是通红。
吴羡吟看向窗外,是当年易珩昱找她做交易的地方,此刻天色尚早,还没有关门。
“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你可以了解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聚源汇茶室是京伊城很有名气的传统茶室,私密性极好,从没有泄露客人信息的不良行为,但一般来这里的人有三分之二都是谈商业的人,均是看重它的私密性。
观致以前听易珩昱谈起过这个名字,但他一个游手好闲的少爷从不插手易家商业上的事情,怎么会来这里呢。
“一壶我藏这里的都匀毛尖,谢谢。”
整个茶室都弥漫着清淡自然的茶香,门外的竹惊鹿淙淙荡涤,流水声让人静心。
观致将攥在手里的香球小心放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