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说感谢的话,只听凌简越接着道
你上个月刚在溪龙湾付了首付,车贷也没还完,还有个在念书的弟弟,父母年纪一把还在打工。凌简越慢条斯理,勾了下嘴角,用钱的地方这么多,你得努力赚钱才是。
话里的含义已不言而喻。
有时候生活的重担,可以比牢狱之灾更能毁掉一个人。
光是听到这些,李柯已经头皮发麻,他毫不怀疑,凌简越绝对有办法让他在同行业混不下去,离开了金融圈,李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该怎么继续还房贷、车贷?
一系列现实问题扑面而来,李柯的情绪失控,声泪俱下地恳求:凌总,求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
凌简越沉下眉宇,语气淡淡:有些事可以原谅,有些事不行。
比如背叛。
马平叫人把李柯拉走,办公室里恢复清净。凌简越仍保持着倚桌姿势,心头的不快之意未散尽,他抬手捏了下眉心。
有人轻声敲门。
进。
董思文端着一杯热咖啡进来,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凌总,您消消气。
我监管不利,这事我也有责任。董思文知道凌简越讨厌别人推卸责任,她干脆主动表态。
与你无关。凌简越回她。
向来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若不是凌简越人脉纷杂广泛,他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李柯的事。
董思文觉得,凌简越最有魅力的一点在于他讲原则,是非分明。这男人虽然不苟言笑,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但行事从来有分寸,且坦荡。
凌总,其实这么点小事,您打个电话告我,我来处理就好,没必要让您亲自跑一趟。尽管董思文心里是高兴的。
凌简越没有说话,这破事的确不值得他跑一趟,但在知道这件事时,他下意识的想法便是,他要亲自处理。
董思文看了眼时间,临近中午,她问凌简越:凌总,您中午要在这边吃顿便饭吗?
不用,我等会儿就走。
哦,好的。
见没什么事,也不是适合聊闲话的气氛,董思文便识趣地离开凌简越的办公室。
凌简越烦闷地抽了支烟,之后拿起外套走人。他乘专用电梯下到停车场,坐进车里之后,他习惯性先拿起手机,刷了下财经页面,翻了翻朋友圈。
乏善可陈。
他把手机放到置物槽里,刚要扭转方向盘的动作倏然顿住,凌简越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上。
猝不及防。
竟然碰到她了。
来自于遥远记忆,并不再那么熟悉的人,甚至有一段时间,凌简越根本连想都不愿意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