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真的,但不一定是对的。”初商转头微微俯身看向他,“不管她和别人怎么看你,要是对你来说过于刻薄,不必理会,毕竟你的生活是你一个人的,他们不在其中怎么会懂。”
这几年的遭遇让他性情大变,初商并不会因此妄下定论,人都是两面性动物,楚耐允也一样,他有坏固然有好。
她的话让他顿住。
好像和以前所有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同,还记得他曾经和一个同学因为课题成果闹得不愉快,课题效果不好他建议一起重新再来一遍,那个同学显然不乐意,说他是鸡蛋里挑骨头。后来导师拍板重做后,秉承日后还需要见面也没有闹得太难看,事后他给李茉莉说过,她回答什么来着……
让他不要像个刺猬一样,同学不高兴肯定因为他做法过激,起先他若用更温和的方法处理也不会闹到老师面前。
对于李茉莉的说辞,当场他没有表现什么,背后自己难过了好一阵子,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偏激、不会为人处事,就连他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
“你……”怎么没有数落我?
楚耐允心里道完这句话,笑了笑,改口说道:“谢谢啦!”
初商的话让他心里好受多了。
“走吧。”初商感受到凉意,见他一身单薄,提议回车上。
楚耐允跟在她身后走回停车场,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闪烁着霓虹灯的大桥上,上面车水马龙,还有三两人散着步。
他落寞收回目光,心底害怕去直面一个城市的生活气,因为他连生活都很艰苦,压根不敢肖想其他,所以不敢看,怕会贪恋。
初商停步等他,见他走路不看路叫了一声:“楚耐允。”
顺着声音抬起头,高挑的女子与大桥还有江边夜景融为一体,她在景中如远山的紫罗兰,点缀了整幅夜景,又或者她才是景中主角,与之完美相融。
他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只知道她是景中人,而他远远够不着。
“回家了。”她唤他。
直到很多年以后楚耐允一直记得女子对自己说的这句话的这个夜晚。
他游走于城市边缘,试图把自己溺死江中,她温柔的把他拉回,同他奔赴人世间。
等他晚上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已经从不情不愿变成想要住下去,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被她小区里的独栋小洋楼蛊惑,爱上金钱要出卖自我?
不行不行!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他还是得做好准备,等孩子生下来他还得想办法谋生。
可床铺也太舒服了,他这辈子第一次享受,还是先快乐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楚耐允心理斗争不过三分钟,他便心安理得的盖着轻飘飘的蚕丝被享受着适度的空调入睡。
早上是被初商叫醒的,他看时间才五点钟,都没到生物钟时间,他迷糊半眯着眼躺在床上听初商交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