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没人回话。
她前世里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此生先有李玉却并不亲近,再有李元昭几个哥哥却又处处以她为先,还真是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情况。
李挽正苦想如何消了虞景深的脾气时,忽听见一声接着一声有规律的“哒哒”声。
抬眼看去,原是虞景深的尾指正似无聊般地随意敲在剑鞘上。
她脑中忽闪过一道灵光,
——我这剑也有些单调了。
李挽试探性地开口道,“不知侯爷的剑可需剑坠?我刚好会些此类小玩意儿,侯爷若不介意,改日送侯爷一个?”
马上的人终于肯正脸看她,伸出手,见李挽没动静,挑了挑眉头,“还不上来?”
直到凭借着虞景深的关系,李挽顺利从学府大门进去,赶在早课开始前到了课室中时,李挽仍有些难以置信。
莫非虞景深绕了这样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一个剑饰?
一见夫子走了,蒋灏立马抑制不住好奇心凑了过来,“李兄,今日早上没见你?”
自从李挽搬了住处后,每次上课,蒋灏总会特意从李挽门前经过,十次倒有九次能够遇见。
“今日起得早了些,便提前来了。”
蒋灏闻言也没怀疑,倒是旁边的赵怀北向着这边看了眼,李挽察觉到看回去时,赵怀北却又已经移开了目光。
上次庙会上未遇见李挽,蒋灏一直都觉得挺遗憾的,眼见明日又是休息的日子,便再次约李挽出去,“明日里要不要一起去如意楼听曲?”
明日定是要留在家中陪云如梦的,李挽闻言摇摇头。
“唉,又没人一起玩。”蒋灏闻言苦着一张脸,“我大哥这些日子一直忙得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待在家中实在无趣。”
说完,在屋中扫了一圈,“真羡慕你们这些家中兄弟姐妹多些的。”
见他这般,李挽本觉得有些好笑,但联想到蒋灏家中之事,却又有些唏嘘。
说起来,蒋家以往也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成王叛乱之时,蒋家有人站错了队,祸及全族,若非蒋灏母族外家连祖上的免死金牌都拿了出来,京城里怕是早就没了蒋家。
任是如此,蒋家现在也不过剩下了这蒋灏和其大哥,还有一位据说是常年吃斋念佛的母亲。
连蒋灏到这天字班来读书,也不过是彰显皇恩浩荡的工具罢了。
李挽忽然想到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中似乎现在也只剩下了安平郡主和虞景深,甚至于比蒋灏家中还要人丁稀落些。
想想虞景深也不过和李元昭同岁,她若有所思,忽觉得有些明白虞景深今日的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