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杏眼疾手快就要过去捡起来,却见那人已是先她一步弯下了腰,且还取出手绢细细擦去了上面沾上的尘……◎
春杏眼疾手快就要过去捡起来,却见那人已是先她一步弯下了腰,且还取出手绢细细擦去了上面沾上的尘土,仔细瞧了一遍又一遍,眼中满是不舍,声音颤抖得比方才还要厉害,一句话出口后简直不成腔调。
“请问,这,物件从何而来?”
春杏莫名梗了下,余光瞥见张如婉催促的眼神才反应过来,直接瞪了一眼过去,“关你何事?摔坏了我家的小姐的东西你赔得起么?”
她边说边伸出了手去要将那铃铛接过来,却见这人理也不理,只满眼执拗地看着她,“请问,这物件从何而来?”
离得近了,春杏疑心自己从其中听出了一丝哽咽来,可抬眼看去,却见这女子眼中没半点湿润,只一团光聚在眼睛中间。
仿若让这团光亮起来,已是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自己小姐可还等呢,春杏直接上手要去取,没想到这女子虽然只是用指尖拿着,却拿得格外紧,春杏不信地暗中用了好几波力气,这小小的半个铃铛仍是停在那女子指尖毫不松动。
她已经瞥见这女子的指尖都在泛白,可就是不肯松手,重复来重复去还是那一句,“这物件从何而来?”
张如婉也认出了这正是方才在寺中虔诚跪拜的那位姑娘,她自认为向来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不知为何,两次看见这姑娘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是以,刚刚只端着架子站在一旁,不想过来搭话。
现在又见这姑娘这般作为,倒仿若那铃铛是她的一般,更是觉得心里怄气,忍不住暗暗埋怨春杏怎么这么不中用。
再看那姑娘眼中的光,顿时觉得身上都跟着一起不舒服起来。
抿了抿唇,她自己也未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心理,脸上却是已经扬起了一抹笑,露出几分害羞的模样,“这是我的未婚夫婿赠与我的,这位姑娘还是快些将东西还回来合适。”
赵月秋手下却仍是不肯松开。
她只需一眼,便知晓这是豆包的铃铛。
多少次她做梦时,总会梦见李挽怀里抱着豆包站在赵府的院墙外,她伸手去戳豆包的脑袋,手指被豆包舔得湿漉漉地,带着阵阵痒意,豆包脖子见得小铃铛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李挽即使目光清冷,不开口说话,也总让她觉得暖乎乎的。
这种暖意支撑着她半夜醒来也能重新带着笑意入睡。
多好啊,她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她后来让人将豆包送回去过,可是却得知李挽已经不在罗子镇。
现在见张如婉这般说,下意识以为是这铃铛也是丢失后被人捡到了。
她从未敢想过李挽会出什么事,也只愿相信是豆包自己乱跑走丢了。
她要将属于李挽的一切都保留好。
可是她还没想到如何开口,春杏已是等不下去了,“听到了么?这是我家未来姑爷赠的,你知道我家姑爷是谁么,那可是丞相府的公子,你惹得起吗?快点将东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