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蓁因着身份缘故不便多说可以理解,但李挽和宁楚遇之间竟也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些奇怪了。
趁着李挽没注意到,宁蓁蓁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宁楚遇的衣裳,靠近一点压着声音道,“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宁楚遇自是知晓自己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未尝不知晓连李挽都已经看出了不对之处,但是他现在整个人都感觉乱糟糟的,也不知开口该说些什么。
镇北侯爷怎么能这样做?!
他和李挽可都是男子,两个男人之间怎么能这样……
他知道京城里有达官贵人癖好独特,但那是拿不到台面上来的,虞景深怎么能对李挽动这种心思,他自己不在乎,他有没有想过让李挽以后在京城如何立足。
他内心深处不敢继续细想李挽是不是自愿的,只能抓住定是镇北侯爷强着李挽如此的。
尤其是此时此刻李挽还就在他旁边走着,面上一副看不出什么不对的样子,宁楚遇忍不住心中更加难过,恨自己为何没能早点发现。
若非今日宫宴,他怕是已经忍不住要去找虞景深对峙去了。
对着宁蓁蓁勉强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糊弄过去,“这不是就要到了么,人多眼杂的。”
今日宫宴是在满仪殿中举行,宁朝民风相比前朝开放不少,倒也不必分为男席女席,一般来说都是统用一处罢了。
况且此等宴会也没人会当着众人的面看重吃食,用云如梦的话说,那些东西送上来时早连了热气都没有,若是闹了肚子反而更不值。
总共不过是说些吉祥话,讨得宁顺帝欢心罢了。
外边,前往养心殿的路上,虞景深指尖碰到袖中的东西,神色明显比上午时放松了不少。
陪同的小太监看得啧啧称奇,这位镇北侯爷自上午进宫后便一直板着脸,吓得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不过即使是现在,他也没胆子多问。
虞景深却是想到了李挽腕口上佩戴的袖箭。
他昨日便注意到了李挽暗暗观察那袖箭的样子,担心李挽真的将袖箭私自取了下去,今日特地将另一副袖箭也一起带进了宫,准备找个机会给李挽带上。
今日在那帷帐中,他一眼便看出了那袖箭有取下来的痕迹。
应是今日进宫时自己又重新佩戴上去的。
他高兴的正是李挽明明有办法取下但是还是戴着进了宫来。
不管怎样,因着自己的原因也罢,因着对时势的考虑也好,只要李挽不是全然抗拒的状态便好。
到了养心殿门前,门口的太监进去传话,出来后对着虞景深打了个眼色,“侯爷,皇上宣您进去呢。”
养心殿中明显不止宁顺帝一人在。
雪贵妃一听外面有人来了更是着急,忍不住着急地跺了跺脚,面上显露出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才有的天真,“皇上,您就答应臣妾嘛,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
宁顺帝被她闹得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佯装呵斥道,“都有了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雪贵妃还待再言,余光瞥见宁顺帝面上已经隐隐不耐,纵使心中不甘,也只能收束住了,“好嘛好嘛,臣妾不说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