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经窒了下,“我不是来催你的。”
他本来最忧心的便是虞景深若有什么不良用心如何是好,现在得知虞景深和挽儿早就相识已是放了大半的心。
回味起虞景深说到后面时语气中所带的一缕若有若无的讽刺,他心中苦笑,若非他们粗心,怎会让镇北侯爷都看不下去了。
学府中,李挽尚且不知晓她和虞景深在罗子镇见过的那两面,经由虞景深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她和虞景深是相熟相交的好友。
将屋内可以入腹的东西全部收好,取过一旁的从别的学子那里要回来的一点儿鼠药,正要洒扫到糕点上一起放到屋角处时,忽听见窗棂处发出了两声响。
刚打开窗户,便看见虞景深正在窗外站着。
李挽不过愣了个神的功夫,他就已经灵活的从窗口跃了进来。
“侯爷上次不是还说若我不同意便不会进来么?”李挽冷笑。
虞景深没应话,眼睛只顾得上盯着案上的药粉看,“这是什么?”
边说边要伸手去碰。
李挽皱眉,“老鼠药。”
既然奈何不了他,李挽干脆不再理会,继续刚刚未做完的事情。
屋里寻不到油炸类的糕点,只能将药粉放到甜点上去,李挽小心弄着,忽感觉旁边的人越靠越近。
她抬头看去,正对上虞景深认真且还微微带着点紧张的眼神,李挽有些惊讶,“侯爷这是干什么?还怕我想要寻短见不成?”
她话音还未落,虞景深就变了脸色,打断道,“不许乱说。”
说完见李挽怔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太严肃了,声音放柔了点转移了话题,“晚膳用过了吗?”
李挽点点头没说话。
虞景深方才的神情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似乎,自从自己进京来,他便总是害怕自己寻短见?
两人心里各有心思,屋内倒是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李挽将东西放好后,见虞景深还在身后跟着,正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却听虞景深忽然问道,“挽儿,你以前是不是想过离开京城?”
她本可以撒谎的。
只是对上虞景深的眼神时,却突然哑了声。
在虞景深看来,李挽不说话便已是默认了。
他今日对李元经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全部都是为了先稳住李挽的两个兄长,李元经所感受的那一两点讽刺的确是真的。
若是李家给了挽儿足够的安全感,她便不会曾经想过离开京城,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背着秘密的压力。
他可以理解挽儿为了李家避开皇权祸端而选择隐瞒,却不能忍受李家人接触挽儿这样多却没看出丝毫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