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从两人有了隔阂以来李挽第一次没有排斥他。
衣领略微解开了些,这道划痕的全貌才露了出来。
李挽一开始只看见其从左耳下侧开始,未曾想到竟会蔓延到了几近右边肩膀去。
脖颈间的要害就在这道划痕之下,似乎只要再深一点,就会让眼前人停止呼吸。
她拿着药瓶的指尖忽然有些颤抖。
虞景深仰着脖子察觉到了李挽的不对劲,下意识以为李挽是真的被吓到了,当即便有些后悔,“挽儿,我自己来——”
一只手轻轻按在他下巴上,李挽声音有些低,“别乱动。”
外面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黑云竟然还在不断压低,屋内没有点灯,比往常要昏暗了数倍,李挽不得不将身子弯得更低些才能看得仔细。
药膏染上了李挽手指上的温度,虞景深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其他的能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脖颈处。
药膏好像是凉的,又好像是热的。
还有些酥酥麻麻的,分不清是李挽的呼吸还是他自己的呼吸。
李挽动作轻柔但是并不慢,虞景深感到李挽手指离开时还有些怔愣。
方才感到难耐,现在却又不舍。
李挽将药放回去转过身来时,便见虞景深还没将衣领拉好,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挽儿,其实我背上也受了伤。”
……
李挽冷笑,
“是吗?那侯爷现在就把衣服全部脱了吧,没准腿上也受了伤呢?”
门扑通一声被撞开了,豆包一股脑冲到了李挽身上来。
亲昵了个够,才像是发现屋中还有一个人似的,开始“汪汪汪”大叫起来。
李挽院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布置,看门的也还是原来的小厮,他昨日看见李挽逗这狗子,是以方才才放了它进来,现在听到这狗叫得这样凶反而有些不确定了,喊了声,“四公子?”
话说出口意识到现在是四小姐了,立马改口道,“四小姐?你没事吧?”
虞景深皱眉看着李挽身上被这小狗爪子弄湿的地方,试图威吓它把搭在李挽身上的爪子取下来,还没动,就看着这狗子躲到了李挽身后去。
李挽向着门外回了声“没事”,正低着头找块干净的布巾要替豆包擦擦身上的水,忽见豆包向后躲,下意识便不满地看了虞景深一眼,“你别故意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