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再拦,却见那店小二分明是有些腿脚功夫在身上,不知他怎么动的,人便已经走出了好远去。
此时,二楼房内的气氛却远远并非那么融洽。
李贺之没有坐下的意思,李元纬自从见了虞景深以来便想要试试拳脚,被李元经暗中止住了,现在正气鼓鼓得站在李贺之身侧。
李元经看向窗外的江面,还有些毛毛雨,江面上浮着厚厚的雾气,潮湿伴着凉意一起扑面而来。虞景深
“怪不得这白玉楼能在京城多年始终如一,原是侯爷在背后撑着。”李元经收回目光淡淡道。
虞景深一手扶着衣袖,一手取过小火炉上沸腾的茶水,几个倾倒间,袅袅茶香便由着小案向着外边逸散开。
“相爷,请。”
见李贺之理都不理,虞景深面上也不沮丧,将另外两杯茶水推到李元纬和李元经二人方向。
“相爷若是不愿意坐下,那我便只能去找挽儿说了。”
“你敢——”李贺之登时转过身来怒斥。
虞景深面色不变,“相爷,请。”
李贺之站在原地定定看过去,虞景深也便任由他看,动作不见一丝慌乱。
若是往日,李贺之定会在心中赞叹一句果真是不愧是年少便能撑住镇北侯这个称呼的人,但今日,他却是越看越气。
眼前这人哪里还是什么青年才俊,分明是要抢走他宝贝女儿的恶贼!
这般对峙片刻,李贺之冷笑一声,撩起袍子稳稳当当坐下,不待虞景深开口,便先道,“侯爷和小女并不合适,明日早朝老夫便会恳请皇上收回旨意,还望侯爷切莫阻拦。”
他话音刚落,便见对面年轻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应他这话,转而另起了话茬,“几位皇子中,相爷看好哪一位?”
李元纬早等得不耐烦了,不顾李元经的阻拦,径直打断道,“爹,别和他废话!”
说罢,又看向虞景深,“你今日就你别想绕过去不谈,我妹妹反正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虞景深轻飘飘看过去一眼。
李元纬只觉得这一眼让他忍不住身上发凉,分明他是站着,对方是坐着的,却莫名感到是对方处于高位一样。
见他勉强立住了没后退,虞景深眼底才浮现了一丝满意。
——虽没什么用,但好歹还有点对挽儿的真心。
他收起了眼中的寒光,缓缓道,“《用弩》《十二策》《上阵》——”
他每说一本,李元纬脸色便难看一分。
及至说了数十本古籍名称出来,虞景深方继续道,“这些也不过都是普通的孤本罢了,不知二公子还满意吗?”
既是孤本,何来的普通?
李元纬以前只知晓那些书难得,却不知原来贵重到如此地步。
呐呐半晌才梗着脖子继续道,“一码归一码,我欠你的我自己还,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他还要再说,被李贺之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