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发觉,每回他出门玩乐,乔芝都是一副不慌不急半点不操心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不在意他寻欢或作乐,还是很能接受他们纨绔子弟的日常。
裴承赫一想到事,就要问清楚,不然憋在心中不舒服。于是他又巴巴问起:“芝芝,你怎不担心我出去玩乐?”
乔芝楞神,抬头看他,奇怪道:“世子这等身份,在外应该不会受欺负吧?”
“不是……”裴承赫换个说法,“你不担心我玩物丧志?”也不担心他留恋花丛?
他这样问,乔芝才懂了他的意思。
裴承赫问的事,在乔芝心里想的是她没权过问,且他若真存了心,她管了也无用。但是她却不能这样答他。
“我相信世子心中有数。”乔芝微笑着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裴承赫听到前五个字就已经飘了,乐呵呵接着用膳了。
用完膳后,裴承赫小歇了片刻,就带着几个拎着蝈蝈小笼子的小厮出了门。
乔芝盘算着喜宴的事,打着络子静候何氏到来。
未时中一到,何氏果然准时到访。
乔芝派人将她迎进中室接待,唤人上了茶点果子。
何氏同乔芝见了礼后,眼睛望着乔芝放在一旁的络子,有些怯怯地说道:“少夫人真是手巧,这络子的花样看着真复杂,可否借我看看?”
这络子才打了个头,还看不出打的是什么花样,也并不复杂,不知道何氏何出此言。但何氏要看,乔芝自然无异,便将络子递给了何氏。
起了个头的络子,只不过是打了花结、缠了几道的几根湖水淡青色的绦绳。
何氏双手拿在手中反复看着,说是看络子,不如说是有个物件拿在手里看,好免得慌张。
她缓缓摸着乔芝打的小花结,似喃语一般说道:“少夫人会女红、会做鞋,还会打络子,可真令人羡慕。”
乔芝回道:“我从前听闻弟妹颇有才情。诸司使大人府中三位女儿并称三小诗君,很会吟诗作对。这才是真正令人羡慕之事,我这些小手艺,如何能与这样的才情想比?”
“可成了亲,再多才情又有何用?”何氏小声嚅嗫着。
乔芝从何氏的只言片语,能大概想见二公子裴承德同何氏的相处了。
她说才情在婚后无用,说明裴承德与夫人在二人相处时并不注重关心对方。明明裴承德是学文之人,夫人也是才女,如果好生相处,平日以诗文培养感情,怎么也能是一对佳偶。
何氏又小声说道:“我不擅女红,夫君平时穿的里衣袜子,都是小通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