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笑得温和又慈祥,“侄媳来了,快坐吧。方才你未到,我同管事们闲话了些,侄媳莫怪。”
正事还未开始,霍氏就有这么多小心思,可见她是存了心想让乔芝在这头一回理事中无论是名声还是才能都得落下一门不好了。
这也令乔芝更加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她在霍氏身旁坐下,不露一分腼腆,大大方方笑道:“三婶娘说笑了,婶娘同管事妈妈们说什么都是寻常。我只不过是来跟三婶娘学着理事的,虚心看着听着才是最当紧的。”
霍氏没再跟乔芝纠缠,点点头转而说道:“瞧我,看见侄媳就欢喜,正事反倒忘了。来,婶娘给你介绍介绍,这些都是此次办三公子婚事会任用到的管事妈妈。”
然后霍氏依次给乔芝介绍了一番下座里的五位管事。她们纷纷同乔芝见过了礼。
霍氏又给管事们介绍:“你们也都知道,大夫人身体抱恙,此次婚事交由我主持,再由世子夫人协理。世子夫人精明能干,我已定下,喜宴由世子夫人操持。有用得上你们的,都务必尽心辅佐。”
“是,三夫人。”五位管事纷纷应道。
乔芝此时面上维持着微笑,心中疑惑暗生。方才霍氏介绍完底下的管事,其中有总管事、管内院丫鬟的、管采买的、管储物库的、管礼制的,可就是没有管大厨房的。
霍氏眸光渐深,看向乔芝叹息道:“侄媳,有一事婶娘要跟你告罪。”
“婶娘可别这么说,莫要折煞侄媳。”乔芝已经有所预料,不过仍要稳住面上,同霍氏客客气气的。
得了乔芝此话,霍氏继续说道:“此前,管厨房的越妈妈家中老母病重,她只有一个尚年轻的弟弟,担不起事,便要告假回老家。我想着喜事将至,再三挽留她,可还是无果,只能准了她十日假。此次喜宴,就由管采买的郑妈妈辅佐你。郑妈妈也曾做过厨房管事,是因能力强自厨房升的。侄媳你看如何?”
在这个紧要关头,与乔芝共筹喜宴的大厨房管事却告了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
可霍氏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言语里还透着由郑妈妈来代理更是好的意味。若乔芝不应下,便是将管采买这种等级不低的管事给得罪了。
但是筹备喜宴本就繁琐,一个管采买的管事怎么分得出太多精力去管大厨房的事呢?
原来这就是霍氏这阵子费心为乔芝出的难题。
管事因家中有事告假、霍氏以采办管事替上,这两件事都没人能说嘴到霍氏身上,乔芝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曾妈妈与满月对视一眼,心里不禁起了几分担忧。
乔芝虽然是世子夫人,但是还未承过管家权之时,对待这些资历深厚的管事妈妈要多有注意,不可怠慢得罪。
霍氏说话时,她听得认真,待霍氏说完后,乔芝才慢慢道:“原来如此,可真是不巧,不过还是望越妈妈的母亲早日康复。既越妈妈不在,婶娘安排郑妈妈代理是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