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芝将信足足看了四五遍,才起身往书房去,准备立即动手给裴承赫回一封信。
此时,遥远的边境西宁州。
军队驻扎在高原的荒漠,这里的白昼短了一些,此时正是日月交替、夜幕渐深时。
营里有不少将士都寄了信,此时估摸着信使已经到了京城,都望着渐渐亮起的繁星与圆月思念家人。
裴承赫躺在尤有些烫的石子地面上,叼了一根细瘦的枯草在嘴里,想了乔芝一会儿后心里越来越燥,便同身旁的副使搭话转移注意力,“徐副使,你在想什么?”
徐副使和他同样的躺地姿势,同样枕着双臂、翘着右腿。听裴承赫问他,不禁小小叹了声气道:“裴老大,我在想我家娘子。”
一听原来大家都在想娘子,裴承赫顿时来劲了,“我也在想我夫人。她看见信后,定会想我想得直落泪。”
虽然都是想自家娘子,徐副使却含着淡淡忧愁,他又小小叹了一身,“我来出征前,我家娘子已经孕了六个月了,不知待我回家,还能不能陪她生产。”
“应当能的,戎人坚持不了多久了。”裴承赫拍了拍他的肩安慰。
拍着拍着,裴承赫顿住了手。
因为他想起来临行前,他与芝芝欢好了多次。该不会留下了希望的种子?等他回去,芝芝的肚子是否已经隆了起来?
方才他还觉得徐副使多想,现在却开始为自己慌神起来。
有的战争打得拉锯,长达一两年都是有的。
若戎人联合其它外邦,将他们拖在这里良久,他也赶不上芝芝生产该怎么好?
一想到女子生产艰难、命悬一线,他却不能陪在芝芝身边,裴承赫就难以平静。
徐副使察觉到了裴承赫情绪的转变,关心问道:“裴老大,你怎么了?”
“徐副使,你说的对,我们要尽快解决这场战乱。”裴承赫望着圆月眼神坚定道。
徐副使有些莫名,他可没说这句话。
这之后的战中,裴承赫变得异常骁勇善战。
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成了西宁州军队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使得戎人听了裴姓便气焰自消,不敢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