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没直接说,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的温度。
以前生病的时候时梨总会担心她走了父母怎么办,现在她有多了一个牵挂,会想,靳遇白会不会难过。
有牵挂了,就有留恋,她越来越胆小了。
“我知道,进医院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一点都不害怕,”时梨笑,“倒是你,你肯定很慌张。”
她本来就是打趣,却没想到靳遇白抿唇,直接就承认了,“嗯,很慌张。”
“这辈子都没这么慌张过。”
时梨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别担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尽管抱有乐观的心态,但时梨这一次的情况,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她每天都没胃口,只不下东西,就算强行吃了最后也会吐出来,没办法就只能打营养针。
而且这一次全身疼,说不清楚具体的位置,不停的反复发作,半夜时时梨经常被疼醒,但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陪床的人,她只能咬牙挺过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开始治疗阶段时,时梨每天都要打着吊针,一直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浮肿了,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涣散。
靳遇白每天都会过来,看着她样子,走的时候都是带着满脸的愁容。
时梨就不再让他过来了,“你又不是医生天天来干什么,我生病样子好丑的,我不想你看见,你一来我就更发愁了,一发愁病就好得慢了。”
靳遇白说不过她,勉强同意。
不过他还是会来,只不过是在时梨睡着后。
睡着后的时梨才比较诚实,睡着还能感受到的痛苦难受全都写在脸上,眉毛就像是打了结一样,迟迟的不肯舒缓。
靳遇白总是不厌其烦的给她展平。
握着的手,冰凉的可怕,他捂再久也不不能回暖,眼下的时梨就像是易碎的透明漂亮的玻璃。
时梨眉毛拧结的越来越厉害,是被疼醒的征兆。
但她不想见到靳遇白,他只能在这时候离开。
靳遇白出来就遇见关盛,关盛拍了他一下,“放心吧,我从看我们梨梨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她会好起来的。”
“她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
关盛直接说了,“要手术。”
时梨的确需要动手术,但有一定风险,时父时母迟迟下不去决心。
时梨在旁边怂恿道:“做,做完了一劳永逸我就健康了,不做的话我这次出院了,下次也还是可能会进来的。”
“放心啦,我没事的。”
时父时母捂着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这些他们都知道,但真要做出决定,需要十二分的决心。
时梨大咧咧的,“没关系啦,你们要相信你们的女儿,我能扛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