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明白诺斯维亚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按照导演所说,这档节目才准备了两个月时间,而这座城堡的修建时间起码要半年。
还有外面的白色小镇,那也是个很大的工程。
诺斯维亚总不至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会来这个地方拍节目吧?
鹿言想着,随意地走进了大门右后方的一座玻璃花房。
里面盛开着紫色的薰衣草,在这个时节,应当是用了特殊的培育方式,否则很难见到薰衣草花开。
她酒红色的裙摆擦过了花瓣,鹿言只得提起裙子,小心地穿过花间小道。
在玻璃花房的最里面,有一道眼熟的木门。
鹿言朝着那道门走去,最后停在门前,伸手去推门。
但木门还没推开,她的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躲在这里做什么?”
鹿言猛地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身复古西式礼服的席江。
他还是选了一身黑,但在这身礼服的映衬下,他冷硬的气质也被柔和了许多,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见她脸上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席江不由得笑了。
“你怎么老是一副害怕我的表情?”
他说着往花房里走了两步,缓缓靠近。
两人之间隔着一整片薰衣草花田,席江也不在意,就那样闲庭信步般走过来。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他看着鹿言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似笑非笑地问:
“当初你把我甩了的时候,我也没跟你生气吧。”
席江脚步一顿,直视她的眼睛。
“所以你在怕什么?”
玻璃花房外,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门,安成星停下了脚步。
他垂下眼,不知是该前进,还是退后。
第39章
chapter39
席江其人,堪称是人中之狗,有最狗的脾气,气死人不偿命。
但偏偏他又有着比狗还敏锐的“嗅觉”,能轻易洞察谎言和真相。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如果不信邪,就会把自己变成一场笑话。
——在高三那年和他第一次交锋后,鹿言就已经充分领悟到了这一点。
所以鹿言及时选择了更改策略,不再试图用拙劣的伪装去接近他,推动他的剧情。
她直接放飞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她能用一半以上的时间去折磨他,骚扰他,不求让他遁入空门,立地成佛,只求他以后看到自己就生理性厌恶,早日奔向女主的怀抱。
这个手段的效果很显著。
她如此坚持不懈地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席江直接被她烦得注销手机号,人间蒸发了。
而之后不久,鹿家的任务也结束了,鹿言便暂时忘记了这号人,专心去推诺斯维亚的剧情。
毕竟系统说了,席江是阶段性任务,以后该遇上的时候,还会再遇上。
只是鹿言没想到,所谓的“以后”,竟然相隔了三年之久。
当她再一次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小巷,捡到昏迷不醒的席江时,一中熟悉的蛋疼感就涌了上来。
——这人到底有几条命,敢这么折腾。
彼时已经年过二十一岁的鹿言,正在为诺尔顿家族的事务而奔波。
她在整整三年的“被迫训练”之下,勉强是撑起了诺尔顿家主这个身份,正式接管了家里的大小事务。
而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日辗转在各个世交家族的宴会上。
整个阶层的人都想见见这位年轻的诺尔顿家主,无数的邀请函像雪花一样朝她飞来,经过老威廉严格的筛选之后,要去参加的也还是不少。
那段时间鹿言的脸都要笑僵了,脚踝也被高跟鞋磨出了水泡,她皮肤太脆弱,换了多少个手工制鞋的匠人都没办法。
最后还是老威廉心疼她,替她推掉了后面所有的宴会,称她身体不适,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
而遇到席江的那一天,就是她躲到了邻国度假的第一天。
想象中的美好假期还没开始,就因为这狗直男的出现被粉碎了个彻底。
鹿言不得不再一次给他贴上了“晦气”的标签,然后认命地开始推任务。
但最致命的,不是她失去了美好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