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必要,若冉也不想和别人提起这些事情。
“秦王殿下说你不愿意成亲,便是因为舍弟吗?”景浔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若冉明白这不是扯一个理由出来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不成亲,是因为沈沛不会允许,可这个原因,若冉不能和景浔说。
“不是。”若冉打断了景浔的猜测,“我不愿意成亲,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不愿意成亲,如果有我喜欢的人,恰巧那个人是合适成亲的对象,我也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可……”
“景公子,我自小没有读过什么书,有些道理和有些事,也是现在才明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种观念,在我这里,其实都不算什么。王爷从来都告诉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不会有人勉强我。”若冉说的认真,景浔也听得认真。
他听明白了若冉的拒绝,却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可是若冉姑娘,你总要给在下一个机会的。”
“若冉姑娘……你一再劝说我不要执着,可你若是连一个机会都吝啬,如何能够知道,是否合适?”景浔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有想要去追求的人,也是头一次,这般的执着。
“这……”
“秋后问斩的犯人,都还能再活一段时间,在下只是喜欢你,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若冉姑娘为何不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了解你?也许姑娘会想要成亲了也说不定。”景浔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
也想要认认真真的去实践,景浔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约友人们出来,询问一番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
若冉:“……”
这……
这……
景浔的想法,为何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若冉姑娘,你平日都喜欢什么?”景浔见若冉没有反驳的意思,率先开始了自己的问询。
若冉忽然想起在船上被景浔支配的恐惧,只觉得沈沛说要搬出去住,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若是每日被景浔这般追问…这日子怎么过?
“银子。”若冉干巴巴的开口,“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生平最喜欢的就是金银珠宝。”
“若冉姑娘幼时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艰难的抚养幼弟长大,生活清苦,喜欢金银珠宝也是人之常情。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景浔表示理解。
若冉:“……”
“除此之外,若冉姑娘还喜欢什么吗?”景浔再三询问。
若冉只觉得和景浔说话,时常会让她怀疑自己,她觉得景浔的想法,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可好歹还是有迹可循的。
可沈沛的想法,那便是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若冉想起沈沛来,没由来的有些想笑,她在心中默默的估算了时辰,知道自己离开的有些久了,便不打算和景浔继续交谈下去,“没有了,我没有其他喜欢的,我只喜欢银子。”
景浔见若冉着急的想走,很有风度的没有阻拦,有些话哽在心里还是没有问出口。
景浔想问若冉,她的心上人是不是秦王殿下。
可他什么都没有问,恍惚间,景浔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相信,景浔安慰自己,总是不可能的。
沈沛和若冉的身份差异,宛如一道天堑,是无法逾越的沟壑。
很久很久之后,景浔回忆起今天的事情来,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是什么。
是欲盖弥彰,是自欺欺人。
是明明知晓,却不愿承认的心理。
若冉回到朝阳院,还未走近主卧就听见沈沛的声音,嚷嚷着头疼要喝水,四喜手忙脚乱的伺候着,不仅要照顾秦王殿下的身子,还要照顾秦王殿下的情绪。
“若冉哪去了?”
“若冉姐姐去找景公子把话说清楚,说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什么时候走的?”沈沛一边接过四喜手里的茶杯,一边瞄向刻漏,睡着之前说的那些话,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酉时……”
“现在已经酉时三刻了,去把人找回来。”
四喜:“……”
王爷已经不会算数了吗?
沈沛冷着声吩咐,见四喜没有动作,就打算自己去找,只可惜还没坐起身,就一阵的天旋地转,又开始咳嗽起来。
四喜正愁不知如何应对,若冉就从外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轻轻的拍了拍沈沛的背,“四喜,你去瞧一瞧药熬好了没有。”
四喜立马出去看药炉子,若冉捧着一杯水,让沈沛润润喉,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又开始明知故问,“你哪儿去了?”
“方才四喜不是说了吗?奴婢去找景公子了。”
“你找他干什么去?”沈沛眉头拧的死紧,一点儿也不想听。
“当然是去和景公子说清楚,奴婢并不是他妻子的好人选,让他另觅良妻。”只是景浔的表现属实有些怪异,若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懂。
可这些话若冉也不能和沈沛说,沈沛这一点就炸的性子,说了只怕就要去和景浔理论,他们来江南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可不能因为她的缘故惹出什么乱子来。
皇后娘娘本就不喜她在沈沛的身边,如果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若冉也不知道回京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奴婢听四喜说,您打算搬出去住,院子都已经找好了?”若冉主动岔开话题。
“为什么这么问?你舍不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