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摸出方才那一文钱,拿在手里好奇的看了看,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沈沛还是头一回收到一文钱,只觉得颇为新鲜,铜钱的边缘还有诸多磨损,看来这老婆婆的家境也当真一般。
沈沛看了看,便把这一文钱给了若冉,“给你了。”
“这……”
“这可是爷亲手赚的,意义重大。”
若冉自然也觉得这一文钱的意义特别的重大,却没想到沈沛就把这一文钱给了她。
她打开荷包,想把这一文钱放进去,却发现荷包里还有其他的零钱,便打开荷包的夹层,极其自然的把这一枚铜钱放了进去。
“奴婢还以为您会拒绝那位婆婆。”
“爷看起来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沈沛也不知道自个儿在若冉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也懒得去追问,免得说出的话都是自己不爱听的。
少听她说几句,指不定自己还能活的久些。
“她儿子是戍边将士,边关孤苦,这会子江南已经开春,北漠一带可还在下雪,她的骨肉守得是大齐的江山,本王难道还能吝啬替她写一封家书?”
“那您还收她银子?”虽说,只是一文钱。
若冉这话不过是随意问的,却看见了沈沛眼里异样的认真,“阿冉,本王总不能践踏她的自尊。”
老婆婆是请他写家书,可不是求他帮忙。
“行了,回去做桃花糕。”沈沛懒懒的靠在若冉的肩膀上,又开始嘟囔自己手酸。
“奴婢知道,王爷今日辛苦了……”
“还要梨花糕。”沈沛得寸进尺。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梨花还没有开。”
“江南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回去之后就督促暗三他们几个再努力些。”沈沛心中有了危机意识,只觉得景浔就是个潜在的危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威胁道他。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非常敏锐的,沈沛白天还在说景浔是个潜在的危险,到了傍晚,这潜在的危险就真的出现了。
景浔找上门来时,若冉正在捣桃花汁,沈沛在一旁捣乱,还异想天开的问她这桃花汁能不能染指甲。
“奴婢不喜欢染指甲呢。”
“可是很漂亮。”沈沛看着她手指甲上的颜色,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偏心眼偏到了天边去了。
“可奴婢不想太过惹眼,奴婢因为您的关系,已经非常惹人注目了,小心低调,方能长久……”
虽然若冉知道,低调是根本不可能低调的。
总还是要掩耳盗铃一些。
“你便是不打扮,也比京城里的那些姑娘们好看,涂不涂指甲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别吗?”沈沛大感疑惑,那些人又不是瞎子。
若冉捣着桃花的手停顿下来,非常认真的开口,“爷,您就算再怎么夸奴婢,奴婢也没有法子在三月给您做梨花糕呢。”
沈沛心说这和梨花糕有什么关系?他就不能是真的夸她好看?
沈沛刚想和若冉理论,就见四喜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说是景浔求见。
沈沛:“……他来干什么?”
还偏偏要选傍晚这种时候过来?
“说,说是来找若冉姐姐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和若冉姐姐说……”四喜只觉得自己快要活不过明天,为什么要来这里,说这种话。
他会被王爷给打死的吧?
沈沛死死的盯着四喜看,“你最近活够了?”
四喜:“…………”
他哪里是活够了?这不是一直没有办法么……
“景公子守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这人来人往的,大家看到了怎么想?”
沈沛心中大概明白景浔过来要说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才愈发的不愿意见景浔,“能把人赶走吗?”
“王爷,来者是客,您总不能做出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来……”若冉收拾了一下手里的桃花汁,便打算出去见景浔,他会选在这个时候过来,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若冉万万没有想到,景浔居然递给她一个匣子,搞得若冉莫名其妙的。
“景公子你这是?”
“这是在下送与若冉姑娘的礼物。”景浔说的坦坦荡荡。
若冉疑惑的打开木匣子,发现里头全是银票,还有一些地契,这是?
礼物?
景浔是疯了吗?
“这是在下最近赚到的银钱。”
若冉:“……”
这一个两个的,上赶着给她送银子?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