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眨了眨眼,水里的,那应该是……
“鸳鸯!”这回总没错了吧?
秦王殿下信心满满,等着被夸奖。
“这是大雁。”若冉横了沈沛一眼,“鸳鸯不是什么忠贞的鸟,比不得大雁的。”
沈沛:“……”
“可是……这大雁为什么是,这个颜色的?”沈沛想起了自己从前猎到的大雁,只觉得和这上头的有些不大一样。
“我觉得这个颜色的丝线更好看呢,就绣了这个颜色的大雁。”若冉笑眯眯的开口。
沈沛看着那五彩斑斓的水鸟,他要是能猜出这是大雁,那才有了鬼了,“你怎么不说这是野鸭,野鸭的毛才这么亮。”
“野鸭多俗气呀,不好看呢。”若冉回答的有理有据。
沈沛放弃了,又抓起另外的荷包问,“这又是什么?喜鹊?”
这一次沈沛倒是猜对了,可若冉却起了坏心思,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才不是……这是麻雀。”
沈沛看着那五颜六色的荷包,只觉得自己是一个都看不懂了,还是梅花吧……毕竟自己还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雁并蒂莲也就罢了,可这麻雀为什么要混进来?
野鸭俗气,麻雀就不俗气了吗?天上飞的和水里游的还能区别对待?
沈沛捏着那荷包越看越觉得奇怪,几次三番的抬起头看向若冉,像是不确定的问她,“真的是麻雀?”
“为什么要绣麻雀,有什么寓意吗?”沈沛问的认真。
若冉忍笑忍得颇为辛苦,却依旧镇定的点了点头,“是呢,是麻雀……您千万不要小瞧麻雀呀,不是有一句话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麻雀,麻雀……”
若冉怎么都扯不下去了,伏在小几上笑得不行,沈沛这才反应过来若冉是在哄她的,眼神颇为危险的瞪着她看,“是麻雀吗?”
大概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便是见到沈沛这般“凶神恶煞”的眼神,若冉还是不怕死的点头,“嗯,是麻雀。”
沈沛还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骂也舍不得,打也舍不得,最终只能伸出手挠她痒痒,“是麻雀吗?”
若冉被挠的不行,这才开始摇头,“是喜鹊,喜鹊。”
“不是。”这回轮到沈沛矢口否认,他把若冉压在塌上,伸手拿过那荷包,一点一点的指给若冉看,“你瞧,这五颜六色的羽毛,不就是五颜六色的麻雀吗。”
若冉只觉得,秦王殿下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倒是愈发厉害了。
“王爷,这真的是喜鹊,您能不能……不要压着我了……”若冉只觉得自己如今这情况有点儿类似于,玩火自焚?
“呵。”沈沛不理她,“你不是说你吃醋了吗?吃醋了还有心情来哄本王?你这吃醋,是嘴上说说的?”
若冉没法子,只能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那不是哄呢,这才是哄。”
秦王殿下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危险起来,他勾起若冉温润的下巴,以吻封缄,身体力行的教她什么才是哄。
屋子里的气氛愈发的暧昧起来,若冉不住的挣扎,沈沛这才放开了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也不是哄,这才是哄。”
若冉别开眼不想理他,使劲的推了推沈沛,“您起来好不好?”
偏偏沈沛这会儿一点也不着急了,靠在若冉身上开始看起剩下的荷包来,“这是竹子吗?”
若冉脸颊红红的点头,再没了哄骗沈沛的心思。
沈沛轻嗤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是松树?”
若冉心说,这指鹿为马好歹也要有点儿像才是,这竹子和松树怎么可能是一个东西?
要说是富贵竹,还有点儿可可能。
“可能是芦苇。”若冉顺着沈沛的话往下说,此言一出,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若冉已经没了什么力气,靠在沈沛的身上看这些荷包,“这一件,可以配官服,这一个呀,可以配常服,还有这一个……可以配……”
若冉这是给沈沛的每一件衣裳,都配了一个荷包。
在沈沛出征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嫁衣其实早就已经绣好,只不过……为了打发时间,这才绣了这些荷包,形态各异,寓意美满。
“您瞧,这里头还有名字。”若冉小心翼翼的把荷包翻开,果不其然背后是他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分外的和谐。
他轻轻的揽着若冉,郑重其事的告诉她,“日后,我们俩的名字,会一直并肩而立。”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不需要这么悄悄的绣在里头。
当沈沛把这个意思表达给若冉听的时候,她好生的无奈,“王爷……只有悦悦的荷包才会在外头绣名字,是怕丢了。您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这种的。”
沈沛只觉得自己满腔的心意,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合着不是不能绣,是她嫌太丑?
自作多情的秦王殿下,决定不再说话。
“呵……”
“您要不要看看嫁衣呀?您的喜服也在这儿呢……”若冉见沈沛的情绪不大对,熟门熟路的岔开话题。
可沈沛半点儿不感兴趣,“不要,嫁衣又不会跑。”
这会儿瞧见了嫁衣,秦王殿下怕自己忍不住让若冉穿给他看。
只是这嫁衣脱了又穿,到底是有些不吉利的。
说来也是可笑,沈沛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可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吉利的,只是面对若冉,他总会生出诸多的胆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