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其实是喜欢这里的,每次趁没人时过来它都会显得很兴奋,跳上跳下,看看这,闻闻那。
后来几乎每天书吧都会来人,也就不怎么带勾勾过来了,毕竟清理消毒是一项大工程,为了书吧里能不留一丝猫来过的痕迹,高梨总是要打扫到很晚。
按理说,到了久违的‘乐园’勾勾应该会开心,但它一反常态,活动范围一直在吧台周围。
“勾勾,怎么你心情也不好呀?”
勾勾跳上椅子,看看高梨,没搭理。
“那你想待这儿就待这儿吧,椅子留给妈咪,妈咪趴一会儿好不?”
下一秒勾勾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蹿到吧台的电脑旁边,把鼠标垫当作毯子,鼠标当作枕头,趴下去时眼睛也闭了起来。
勾勾还算有良心,给她留的半边桌子是高梨常趴的位置,笔筒、计算器、水杯、便利贴之类的东西往边上挤一挤,也能腾出比较宽敞的位置。
趁着还没开门营业,赶紧把屋外led屏打上‘今日不营业’,确认链锁是否锁好。做完这一切才趿着拖鞋走回吧台,‘吱嘎吱嘎’拖着椅子把它摆到合适的位置,一坐不起。
她想,再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何煦衍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最颓的那一幕,前脚有个客人想进门买书,高梨连头都没抬,从吧台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张a4打印纸,上面写有三行红字:对不起,身体不适,休店。
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客人见她说身体不适便没再强求,趴在门缝说了一句‘打扰了’,随即离开。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但当何煦衍看到,平时虽然别别扭扭却不会对外人散发负能量的小西瓜,突然变得连打招呼都提不起劲,他心里纠得痛极了。
为什么要置气呢?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打赌呢?如果他想开点,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和她继续做朋友吧。
想到这里,何煦衍轻轻敲了两下门。
高梨果然再次拿起写好的纸条,对他立起‘投降’的白旗,何煦衍视若无睹,又敲了两下。
“啧……”高梨显得有些不耐烦,再次拿起纸,将它举得更高,还左右晃了三个来回。
当当——
当当——
高梨没了耐心想要回房间,可还没等她起身,勾勾已经像犬类一样甩着尾巴蹿了出去,从一米多高的台子跳到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追着勾勾的身影看过去,门口正站着几天未见的何煦衍,那个人手里提着一袋看起来很重的东西,另一只手还维持着刚刚准备继续敲门的动作。
几天不见,他脸上没有了让高梨倍感温暖和熟悉的微笑,变得有些严肃。
高梨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拿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