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没有主动点破,他定是打算把此事藏在心里的。
晴嬷嬷,就先受些皮肉苦,毕竟这法子是她想出来的。
“这么晚,淑娴宫的宫门都闭了,太子殿下不请自来,不合规矩。”
“这么晚了,贤妃娘娘把孤的太子妃请到淑娴宫,却迟迟不将人还回,这也不合规矩。”他彬彬有礼,话外之意却也没有丝毫退让。
柳蕴娇走到晏惊寒身后,眼前光线暗了一些,她心里反而开阔明朗。靠山突然从天而降的感觉真好。
“太子说笑了,本宫是请太子妃来治病的,自然是治好病就放她离开,在病人没醒来之前,她都不好离开这里半步。”贤妃理所当然道。
晏惊寒目光扫过满身是汗的晏惊远,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沉黯又迅速,很快便消失不见。
“孤不知道什么时候孤的太子妃成了宫中的御医,她拿了谁给的医官俸禄?太医院御医数十位,若个个都没用,便个个都拉出去斩了,孤相信,重刑筛过的太医院,少了许多庸医,也更方便贤妃娘娘培植自己的人手。夜深了,孤要安寝,没有太子妃暖被窝,孤睡不沉实。”
贤妃美眸怒瞪,那模样,让柳蕴娇也觉得害怕。“晏惊寒,你不要信口雌黄!”
晏惊寒竟淡淡笑了出来,“若娘娘不打扰到孤的头上来,孤还愿意与娘娘相安无事,若说期限……娘娘动手之后,孤再动手,如何?但娘娘若干扰到孤眼皮子前了,孤也不是甘愿吃亏的。”
第98章密谋这次金河大涝就是好机会,更巧的……
柳蕴娇不明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味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生气她大半夜不归家?想来也是五次了,无论是柳蕴娇还是贤妃,两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于是生气的太子爷先在贤妃这里甩脸子,等她和晏惊寒到了无极宫,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本人了。
想到这个,柳蕴娇缩了缩脖子。
你瞧瞧,本来还想假装和她没交情的太子爷,现在因为脑子一热,就把贤妃的那些事半透不透地抖出来,让人想入非非,捕风捉影。那自己的下场,岂不更惨?
晏惊寒不给贤妃发言的机会,钳着柳蕴娇的手腕离开。
晏惊远后怕地靠到贤妃身边,放眼一看这空荡只有主仆三人的大殿,他声音有些虚脱,对晴嬷嬷说道:“嬷嬷,你起来吧。”
贤妃恼怒抓狂,又气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你腿肚子是见到你那皇兄发颤,还是柳氏没给你接好骨?”
晏惊远不敢回话,他方才……确实是被晏惊寒的气势震慑到了。他十岁才接回宫中,十岁之前虽和平阳的太妃们住在一起,可过的都是平民一般的日子,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如晏惊寒,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他怎能见到不怕呢。
十岁那年他见到六岁扎着羊角辫的柳蕴娇,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父皇也知道自己和柳氏曾经两情相悦,可为了柳家的势力,他毅然把柳氏许配给了太子,生生折断了自己的情,这不就彰显了自己不如晏惊寒吗?
即使自己的母妃得宠,可他也只是个妃子所出的皇子。哪里比得上嫡继子呢?
晏惊远一个八尺男儿,竟嘤嘤切切哭了起来,“母妃,儿子是怕!即使太傅和您一直告诉儿子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但儿子还是怕他会从中作梗……从小他夺走了儿子在父皇那里的宠爱,后来他又夺走儿子心爱的女人,到现在,儿子还是怕他,怕他……”
贤妃的美眸恶毒地散发着精光,“三儿莫怕,你要记得,他娶的,只是一个手中没有兵力的兵部尚书之女,一个空架子而已。而你,已经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这次金河大涝就是好机会,更巧的是,临河那边还大旱着,等过了秋,那些草民没得收成,自然还会往京城这个方向来。你就着人一路上收留他们,发展成自己的势力。”
“知道了母妃。还有,母妃晋封的旨意一日不下,儿子就一日吃不好饭。”晏惊远哀求地看着母妃,他知道她一定会有办法。
贤妃真要骂自己这个儿子目光短浅了!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培植好你在城外的势力。朝中势力有你的外公把持着,你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母妃这里你就不必担心了,旨意迟早是要下的,再说本宫晋封,只是方便你外祖在朝中收拢人心,就算本宫成了皇贵妃,也是被柳倾懿压了一头的,于你助益不大。幸好三皇妃之位还空缺着,许多世家都想巴结。明日你便出宫去往裘府,裘夫人开了诗会,许多世家小姐都受邀参加,你必须在场。诗会上你可以记下自己心仪的女子,让本宫和陛下来敲定。”
裘夫人是个懂事的,知道自家女儿只能做侧妃,却也鞍前马后地帮贤妃做东举办了一场诗会,目的是让三皇子在诗会里自己挑选心仪的女子。
晏惊远心里又期待又紧张,“儿子明白了,多谢母妃提拔!”
第99章大雷她推开门,在众人的惊愕中道,“……
虞常在似是被今日莲花池的腥味所呛,回了无虞宫便开始呕吐。
千红担惊受怕地给虞常在清理着污物,眼睫上沾了受惊的水珠,她颤颤巍巍问:“娘娘,要不传个太医来瞧瞧?”
虞常在是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这才觉得心头舒坦了点。
她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就你怕事!呕吐有什么可担心了,这两个月也不是头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