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干还在愁眉苦脸抓耳挠腮,心里想着怎么开口让主子收回成命,忽然身子往前一跌,跌入一个宽广且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那一刻,青干听见了,听见自己的心在流泪。
青干不得不承认,他失重地挂在人家身上,浑然忘记内力的存在,其实还蛮舒服的。被人抱着,至少不用自己借力站稳吧!
这个人的怀抱,挺暖和的。
不对,这六月的天,怎么能说是暖和呢?是热!
倒也还算软乎,就是腹肌有点硬邦邦的……啧,这人腹肌好像比他的四块还多啊?有六块呢!不过比起太子爷来,还是少了两块的。
“小兄弟,轮到你了。”安伦心底有些不满此人在他身上乱摸,定是趁机搜查他身上有无藏着暗器。
“……”青干的心思被打断,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都在胡思乱想什么,老脸都烧透红了,他马上将这种情绪的来源转嫁到安伦身上——这人说话怎么好像是他在做什么不可描述一样啊?
于是草率地碰了一下安伦的双臂就作罢。
心里……倒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哼,算此人识相,知道自己理亏,不和他争辩。既然此人有自知之明,那青干也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什么了。
“小兄弟,你愣着做什么?女郎吩咐我们搅拌肥料。”
“……哦,这就来。”堂堂暗卫七影之一的青干,竟沦落到去搅粪。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大家很自觉地三三两两结伴上山垦荒。
汉子们上山后,院子安静下来。
荣娘除了下山采购、做饭洗碗,白日她在宅院里,就坐在前厅正门的树荫石桌看门。
“女郎,九离带了三个人回来,在宅子前厅候着呢。”
阿满见到自家主子的第一眼是欢喜的,然而没过多久脸上就有了愁容。“主子,您这一出门,就再没回去过……那、那位爷心里不爽快……”
昨天太子爷没见着柳蕴娇,只是面色不悦,今日仍没见上,太子爷整日都黑着脸,人阴沉得像几个月前他在京城里遭暗算的那段日子似的。幸好这两天太子爷忙,人也不常在宋家庄,阿满得以在夹缝中求生。阿满这个做奴才的,生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了那么一丢丢,就被主子降罪,心里好苦。
柳蕴娇不以为意,才两天就不高兴?柳蕴娇委实觉得阿满这说法夸张了些。鉴于晏惊寒本人不在此处,柳蕴娇胆子很大,闻言直接撇撇嘴把阿满的话忽略到脑后,只脸上写着“已阅”。
苍术上前一步,死皮赖脸地笑:“主子,您不在我身边,我实在是心里担忧啊,吃饭睡觉都不香了。要不,让我在您这个院子里住下?也方便你使唤我嘛。”
阿满没能得到太子妃对太子爷的半句关照,心里苦闷得很,听到苍术这话,直接把苦闷转嫁到苍术身上,对着他不满地道:“没见主子忙着吗?连那位爷都没空搭理。你过来,岂不是添乱?正巧那位爷身边缺个打点的,你就留在爷身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