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殿下今天在临海酒楼,都查到了什么?”
晏惊寒深邃的眼看向她,逼近她一步,勾勾唇,哑着声问:“是娇娇给孤提示,莫非娇娇自己会不知道?”
柳蕴娇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上天可鉴,我是真的不知道。”
柳蕴娇是真的把书里描写这段的记忆给忘了,今天拦截住的那人也只模模糊糊说了个大概。她甚至都不记得书中有写过临海酒楼里的玄机,难道,原书中只是提到这个玄机,而没有揭破?
“亲孤一口,孤就告诉你。”
“???”这痞里痞气的样子,也是来了江南学到的?
柳蕴娇心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吧,自己大概也没有很好奇,总归太子殿下会把这些艰难险阻都解决掉的。她嘛,有心情就帮一把,没心情就当一条咸鱼,日子多舒适。
晏惊寒有些不悦,见她不动,他干脆自己伸出手拉回小姑娘,在她嘴上啃了又啃。
柳蕴娇两颊鲜红欲滴,他看得心情好了些,这才道:“那地下室有一条小路直通外头,接着滢湖。孤猜测地下室是存放金河官家财物转移到别处的中转点,而这些财物,或许不简单。孤闻到地下室里有硝石和火药的味道,还有满地的白蜡,一把遗落的长矛,很有可能,江南这些官,是在走私军火。”
柳蕴娇一时间都忘了计较某人的色批行为,她实在太震惊了,“走私军火?可是滢湖接金河,金河通外海,难道他们……在做跨国买卖?”
柳蕴娇忍不了,这些人吃着晏楚的粮,享受着晏楚给的优渥待遇,怎么就忘恩负义背弃祖国去勾结国外呢?!
第171章坐不住的老太太可是他拿什么给她十里……
安庄镇外有好些个码头,这些码头临滢湖而建,通往金河,其中以临海码头最为盛大。滢湖很大,站在码头往湖那头望,只能看到一片碧蓝色,呈着微弯的弧度,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无人去探寻,码头的对岸和湖的边缘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尤其是金河发了大水后,湖上的生意少了许多。只有零星几个捕鱼为生又胆大的渔民去过偏僻的角落抓鱼,见过码头对岸一片辽阔茵茵的湖心草地,宛若平原。而这些渔民,早就被晏惊寒的人控制。
黑暗中只有波光在浮动,映照在无数细长的草叶上,宛若星河玉带。
湖心草地的背面停靠着数十架船舶。
江域身在船舱内,点了一盏灯,她愁眉苦脸的,可又毫无办法,对着面前略驼背的人唉声叹气。
“老太太,您,您怎么就坐不住呢?!这江南危险重重,您来做什么呐!”
江情笑眯眯地把视线投向一旁的年轻俊俏男子,眼中还算满意,“做什么?自然是来检查你这泼猴有没有好好听祖母的话!”
江域脸都红了,心想老太太真不给自己面子,咋就叫她泼猴了呢。她推拒着把日月送出船舱,家丑不外扬,结果人家步子岿然不动,大抵是要和她一起面对的意思。
“日月见过江太君,江太君松鹤长春,春秋不老。一别数年,老太君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江情乐得一挑眉:“哟呵,你小子倒是和当年的榆木脑袋不同了,连这些花俏场面话都会说了。”
当年日月和江域关系总是差那么一截儿,这人死嘴硬,见到江情就跟下级见了上司一样,除了见礼和公事,旁的那是半句话都不得说啊。
这次她来,竟听到日月说场面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人有戏?
江情对太子爷放手愈发满意,知道要给江域日月两人独处的空间,总是跟着主子,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你小子今年二十有六了吧?”
“你小子如今还想不想在京城做官?”
“你小子觉得我这孙女怎么样?”
江域左边靠靠右边靠靠,恨不能化作三人影引起江情的注意,让他不要再对日月盘问来盘问去的了。
她和日月的关系刚缓和一点,她可不想被自家老太太给搅黄了!
江域的脸色无奈:“念姨,您怎么就放任老太太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从京城动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念姨一定要看好老太太,她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哪里能跟从前相比,你们真是……胡闹,胡闹啊。”
阿念眼观鼻鼻观心,老东西要来,她还能拦得住?
“江域,对我老婆子指指点点,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太君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你把兵从北线带过来,翻山越岭没被人发现,你以为是你经验老到,还是太子老谋深算?想得美!要不是老婆子的镖局暗中襄助,你还能一路上都碰不到一个朝廷官家人?还有,外头停靠的这十几艘船,你真以为是太子的财物?他个狗……不,他个人精,连押镖的钱都不够老婆子塞牙缝的,他还有钱买船?!”
阿念站在一旁,把江域和日月惊诧的神色一收眼底,老东西都说到这个份上,还不说穿,是等着她来接嘴呢。于是阿念淡淡道:“指挥使,您脚底下踩的船,您士兵脚底下踩的船,都是老太太名下的。”
江情满意地点点头,暗示阿念:“还有呢?”
阿念挑眉一笑:“您停靠船只的这块地方,是当年老太太平江南匪乱的根据地。要不是我们老太太精明,太子爷恐怕现在还在寻找合适的驻扎点。这块地方被保护得那么好,多年来无人察觉,便是因为,有老太太的人手在旁边护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