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棉,这是闵先生,是你司叔的朋友。
桑棉抬眼看方静宜,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薄唇勾起一个几不可查的讥诮弧度:既然静姨有贵客,我便不打扰了,我母亲的事情也不用与我说了。
她母亲生下她便抛弃了她,这些年来她和姥姥相依为命,也算不上苦,她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龄了,方静宜想凭此拿捏她,绝无可能。
方静宜今日目的已经达到,笑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桑棉冷淡拒绝。
呵。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一道低沉的嗤笑声传来,伴随着引擎熄火的声音,车门被重重关上,迫人的压力挟着冰寒刺骨的风雪一同袭来。
桑棉浑身僵硬,心坠入了冰冷的冰窟里。
方静宜脸上笑容也淡了几分,神情透着几分的忌惮。
我先回去了。桑棉声音低哑,转身离开,黑色的库里南横在路上,男人一袭黑色大衣,站在车门前,指尖夹着烟。
别墅门口的雪早就被人扫尽,桑棉走的艰难,对方冰冷的视线压迫而来,只是没有拦她。
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出别墅区,她在长街的雪地里滑了一跤,这才回过神来,手掌火辣辣地疼。
她爬起来,站在高墙下,看着探出墙头的黄澄澄的小柿子。
第二次了,擦肩而过。
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吧。
枝芽上的小柿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最终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弯身想去捡,手腕被人攫住,身后冷冽的寒风被人挡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张力。
桑棉脸色微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身后是冰冷的高墙,身前是男人刀削斧凿的俊美面容,七年未见,他由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变成了深沉内敛、成熟克制的男人。
阿烬。她眼底弥漫出氤氲的雾气,想开口,却终是什么都没说,想挣脱,对方却握的更紧。
司烬英俊的眉眼微阴鸷,高大的身躯堵住她所有的退路,冷冷说道:桑棉,这一次,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回北城的第一天就去他常买的那家糕点店铺,第二天就来司家见他的继母,其中还有一个可以做她叔叔辈的中年男人,所以,这一次她的目标换人了吗?
手腕被他握的生疼,桑棉脸色微白,心底生出一丝可笑的荒谬感,声音也冷了几分: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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