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父子两,一个鬼话连篇,满嘴的甜言蜜语,实则心机深沉,蝇营狗苟之辈,一个手段狠辣,连亲生父亲都敢算计,偏偏是个情种。
方静宜冷笑了一声,也不装了:被你看破了。还以为你对桑棉情根深种,想着好控制一些,既然你对她无情,日后我自然也懒得去找她。
对了,忘记告诉你,晚饭我也喊了桑棉。桑棉,这天底下的男人皆不可信,尤其是司家的男人,失望吗?
方静宜眼里闪过一丝的兴奋,闹吧,最好闹离婚,她不好过,谁都别想过。
司烬脸色骤变,高大的身躯僵硬如石,强忍着没有回头。
*
四月将至,清明时节,她想她应该回去一趟,陪姥姥扫墓。
桑棉站在别墅入户厅处,第一次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弥漫全身,算计、全是算计,毫无真心,父子算计、夫妻算计、继母和继子算计,她似乎从未真正地懂过这一家人。
她抬眼,挺直腰板,进了屋,径自走到司烬身侧,看向方静宜,没有知道真相的愤怒、委屈和失望,是淡淡开口:当年我很感谢你帮姥姥转了医院,找了医生,不过再多的感谢这些年也还完了。
静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跟司烬之间情感淡薄,那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了。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还有,我没有失望,成年人的世界,不谈感情,只谈利益,更长久。嫁给司烬,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切,怎么会失望呢。
她微微一笑:晚饭我就不吃了,想必您也吃不下去,我没有失望,让您失望了。
她瞥向司烬,淡淡说道:走吗?
司烬点头,吐出一个字:走。
声音微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
桑棉伸手握住他的手,看向脸色铁青的方静宜,微微一笑,和司烬相携离开。今日之后,方静宜应该会彻底地死心,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彻底地撕破了脸,扯掉了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以后这一家子都是面和心不和的人,呵,也许,没有以后了。
桑棉只觉得可笑,一路出了司家别墅,坐上车,离开,直到司家别墅消失在后视镜里,她才松开司烬的手,脸色透出一丝苍白来。
车内死一般的沉寂。
司烬看着外面已经盛开的紫藤花长廊,哑声说道:你来司家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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