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厚厚的防寒服,带着余温,稳稳将她罩住。
商行舟半张脸隐没在光影之中,声音清冷平直地,跟着大雪一起滚落下来。
他说:穿这个,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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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温盏几乎是昏睡过去的。
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起来送进医院,不确定是迟千澈还是商行舟,或者别的谁
她做了个非常短暂的梦,梦见一场上海的暴雨。
为什么是上海?商行舟明明应该在北京,他怎么到上海的?她全想不起来了。
她坐在深夜的罗森哭到脑子缺氧,店员问了两遍要不要报警,她才哽咽着说:不然分手好了。
说完也不太敢看他的表情,拎起雨衣推门埋头往外走,走出去没两步路,被他追出来,霸道地拽住。
大雨里商行舟头发肩膀全湿了,脸色阴沉得不像话,硬把自己的伞塞给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好半晌,才语气冷硬地,一字一顿道: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温盏,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没你不行?
温盏心脏一紧。
巨大的难过,潮水一样,将她整个人包裹。
她睁开眼。
病房里静悄悄,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雪停了。
天空露出果冻一样碧透的蓝,遥远雪山前,有苍鹰盘旋。
她坐起来,心里有点空。
迟千澈进屋,眼底划过抹惊喜:醒了?
嗯。温盏闷声点点头,肩膀上柔软的黑发掉落到胸前。
她下床穿毛衣,咬着皮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我感觉好多了,现在呼吸也很顺畅。
那就行。迟千澈不太放心,伸手想扶她,你要是还有哪儿不舒服,随时跟我说,我之前没照顾过高反病人,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用太担心,是我太迟钝了,连自己生病都没感觉到。温盏侧了下身避开他,没太仔细听他说话的内容。
眼下有个事儿,她急着想确认一下。
屏息快步走到外间,她视线一扫,望见沙发上的黑色防寒服。
静静地,搭在把手上。
温盏脚步停住。
这是商行舟的衣服。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是错觉。
她确实,在这个遥远的地方,重逢了她的
初恋。
心脏跟着漏跳一拍,温盏后知后觉地,眼睛有点涩。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委屈。
说不清道不明的,脑子乱糟糟,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为什么还给她送衣服她生不生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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