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偶尔给某些比较特殊、不能通过机器借阅的馆藏图书,办理借还手续。
但实际上学生们对这方面的需求很小,来借特殊馆藏书的大多是老教授,一天到头遇不见一个,她绝大多数时候都很闲。
温盏非常喜欢这份工作。
虽然收入极其微薄,但她本来也不缺钱。
她享受这种安静私密的空间,可以容许她一个人待着,坐在肃静的牌子下,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被要求跟任何人交流。
老师看她一眼,笑笑:电脑放着吧,我给你看着。
温盏道了谢,拿上学生卡,转头往外走。
图书馆室内空间空旷,穿堂风极其凉爽,很多学生在大堂里自习,只有沙沙声。
她快步路过一楼的奶茶店,玻璃门上方小小的风铃轻轻响动,由内被人推开。
男生们七嘴八舌地笑,音量不高,声音都很清澈:
师太可说了啊,这次期中考谁要是挂了,后半学期的课都甭上,直接重修。
牛逼,不过我不怕,我还有商爷,商爷会救我对吧商爷?
那是。石一茗低头回消息,随口接话,我们舟子从小到大成绩好,闭眼都能考第一。
温盏脚步一顿。
她立在柱子后,刚好是一伙人的视觉盲区。
屏住呼吸等待几秒,果不其然,响起一个男生散漫嚣张的声音。
指望我?商行舟闷笑一声,透出几分轻佻,老子从来不看正经书。你们不如现在回去,抱师太的大腿跪下哭,求她画重点。
他嘴上这样说,可底气很足,分明是自信的。
又很狂。
温盏咬住唇。
石一茗指他怀里的书:那你现在是要去还什么?
商行舟声线低哑,说瞎话不打草稿,莫名有点性感:黄.书。
温盏突然改了主意。
手指捏住背包背带,她退后一步,转身往回走。
走几步,跑起来。
熏热的风从脸颊边流过,她憋着股劲儿,一口气跑回第一阅览室。
老师见她去而又返,纳罕:怎么?
温盏抚平刘海,故作镇定,撒谎:外面太热了,我等会儿再走。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掏出作业,开始做高数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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