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俨:妈您别说话了。
饭厅很短暂地沉寂。
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回到自己身上
温暖色系的灯光下,温盏挠挠脸:没想好。
在今晚之前,她一定会坚定地说:要在国内读。
这样的话,还有机会见到商行舟。
可是现在
温盏觉得。
她去哪里都行。
反正,无论去哪里,都跟商行舟无关。
温奶奶不紧不慢:哦,还没想好呀,以为你确实要读书读很久呢。
温盏垂眼:不过,读多久都跟您没关系吧。
什么?
我说。温盏不紧不慢,重复一遍,读多久,都跟您,没关系吧。
饭厅诡异地静了静。
她的反应出乎所有人预料,好像没人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吞软弱的人会突然反击。
杨珂也看过来。
温奶奶很意外:你是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温盏抬头,一双眼黑白分明,定定看向她,或者您觉得,您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能不给吃不给喝,把我锁在房间里吗?
也就刚才那一下,温盏忽然想明白了。
并不是因为商行舟不喜欢她,她的人生才与他无关。
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关系。
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轨道,和将要去往的地方。
他和商行舟的人生轨迹,只能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然后,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头也不回。
背道而驰。
-
之后三天,温盏没再找过商行舟。
元旦第二日,她去参加省赛,路上遇到费元嘉。
对方脸色很不好,大概还没从表白墙的阴影里走出来。
离开考场,她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三个商行舟的未接来电。
很奇怪。
他在美国,两个人明明有十个多小时的时差,但他总是在他半夜给她打电话。
鬼使神差地,温盏没有回复。
到晚上,商行舟那儿迟缓地打来一个:「?」
温盏犹豫了下,还是没回。
她其实可以不喜欢商行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