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人知道,第一个发现bug的人,就是女孩子吗?涂初初觉得说这些话的人非常可怜,这些人做技术,一辈子卡bug。
温盏笑吟吟,商行舟沉默着,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她身上。
光源已经落到海的那一边去了,现在在发光的是她。
她声音很轻:那我们约定好,初初也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去。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天边,望不到尽头的海面,一寸寸变成深蓝色。
沙滩上木屋和酒吧亮起灯,连石桥也被映成暖黄。
舞台附近热闹得像小小的集会,有人头上顶着怪兽面具,骑着小小的粉白色电动车从身后驶过,那一秒黄昏结束,海岛仿佛一瞬坠入光怪陆离的世界。
纪司宴举起手中的汽水,玻璃瓶身被灯光照得透亮:朋友们,你们有什么愿望吗?干一杯,今晚让海神替你们实现!
石一茗笑歪了嘴:海神有宝藏么?我想拥有很多很多钱,多到能把我埋起来那种。
滚一边儿去你俗不俗。
你懂什么?大侠都是这样的,等我有钱了,不仅能忧其民,还可以兼济天下。
纪司宴勉强接受,转头问裴墨:你呢?
我没什么很想做的事。裴墨扯唇笑了下,声线清冷,许愿能玩一辈子射击好了。
涂初初放下汽水,兴奋兮兮:那我也来。
裴墨帮她扶正玻璃瓶,她喊:我爸是脑梗去世的,虽然他没被抢救回来,但我以后!一定有办法!救活别人的爸爸!
烧烤摊白烟散开,入夜,海水拍岸,远处摇滚乐震耳欲聋。
商行舟望着海面,起伏的心绪忽然平静下来。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好像也没这么重要了。
他身体朝后靠,许久,捏了捏后颈,声音很低地,只是说:那我以后,做个对世界有用的人。
想要这个世界,未来,以后。
真的会因为有我这个人,而有一点点不一样。
深夜海风吹拂,咸湿的气息也被卷入乐队急促的鼓点。
这一晚摇晃的光柱,冲天的乐声,水面升起的圆月,碰撞在一起的啤酒瓶
拼凑出二十岁出头,这个夏季的尾巴。
后半夜,温盏被音乐震得有点轻微失聪。
骨子里躁动的小分子被唤醒,入了夜海滩上还有不少年轻人聚集,五湖四海都是朋友,纪司宴也没管路过的都是谁,在海边给支了个帐篷给大家烤烧烤,几扎冰啤酒开箱,撬开盖子对瓶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