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结婚。商行舟理所当然地,侧眼过来看她。他手指被阳光照得冷白,带一股子拽劲儿,你说我身边连一个女的都没有,哪来的儿子?我又不是草履虫,有丝分裂就行。
温盏默了默,提醒他:商行舟,你不用特地证明给我看的。
他微顿。
她又说:你有没有儿子,都跟我没有关系。
车内一瞬即静。
车窗已经关上了,暖气充盈,温盏垂着眼,两人离得近,体温像是交织在一起。
商行舟手指微顿,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
再开口时,他嗓子哑得不像话,低声问:温盏,你真不在乎?
他跟她解释了,她轻飘飘的,不太爱听,好像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她都无所谓。
温盏抿着唇,不说话。
无声胜有声,她的答案在这里。
心里的小火苗蹭地窜起来,情绪堆叠,商行舟生不起气,移开目光,反而轻笑出声:好样儿的,姑娘,微信你也不打算加了,对吧?
她一直没通过她的好友验证。
微信没有拒绝按键,只能忽略或者过期。
多贱啊这产品,给驴蒙上眼又在人面前栓胡萝卜似的,不给信,就那么吊着。
平平无奇的,寻常的一天,商行舟车停在路边,不断有居民笑着、交谈着,从身边经过。
车内气温逐渐攀升,驱散清冷的气息。
他心绪起伏,感觉这些热气也和温盏衣物上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丝丝缕缕地缠绕着,解不开,赶不走。
良久,商行舟漫长地叹息:我那支小队汇合了,要去出一个任务,两三天就回来,我下午走。
微顿,他没看她,不甘心似的,低声问:我走了,你也不来送我?
温盏闻言,偏过头,静静地看他。
她仍旧没开口,目光里带着淡淡的疑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就已经在问: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去送你?
商行舟抵了抵腮,身体朝后靠,认输似的,哑声:算了,不送我就算了。你去北京等我,等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他没看她眼睛,手臂朝后探,从后座上拿起一个纸袋。
不管不顾,将里面东西拿出来,一个一个放到温盏的帆布包里。
也幸好她今天背的是帆布包。
他想。
不然这么多,装都不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