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理由是:硬汉不需要这种东西,我并不柔弱。
他左腿不太灵便,医生说想恢复还得再过段时间,温盏去扶,也被他婉拒:我们走慢点就行。
所以两个人走得很慢。
风轻柔地吹在脸上,商行舟问: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情感关怀?
温盏说:人都需要。
商行舟嘴角一扯,笑得漫不经心:那这个事儿不需要他们,你来就行。
嗯?
别让我追了,现在就跟我复合。我铁定立马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恢复得比谁都快。
温盏脚步停了停,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两人从医院花园中穿过去,头顶绿意缠绕,圆形的光斑落下来,在脚边游移。
她的目光很安静,又是真真切切地在困惑。
商行舟忽然就有点心虚,伸手牵她,低咳:要不你还是扶一扶我?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有。她没推开他的手,闷声,觉得奇怪。
怎么?
温盏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纠结了下,问:你是真的想跟我复合?
她现在听力下降,耳朵里很多杂音都消失了,由于感知不到外界噪音,自己说话的音量就也跟着降下来,变得很轻。
柔软的,轻盈的。
羽毛一样在心里挠。
商行舟声音沉哑,急忙回:当然,我总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温盏两只手落在他小臂,他穿一件单层卫衣,黑色工装长裤,身形很高大,并没有将力气都卸在她身上。
隔着薄薄的衣服,她感受到他小臂的肌肉,以及喷薄的、男性的热气。
她垂下眼,没说话。
商行舟心里忐忑,又不敢缠着她问太多。
两个人上了车,司机开车穿过四五月北京城摇曳的树影,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外来车辆只能开到这里了,温盏被商行舟牵着下车。
想了一路,才终于很认真地,低声说:但你以前,就挺喜欢开玩笑的。我后来总觉得,你喜欢我,也不一定是真的。
所以后来分手,她又问了他一遍,你喜欢过我吗?
他喝醉酒,眼睛里好像有星辰大海,望着她,避开了那个问题。
温盏也很难判断,喝醉酒到底会让人变得更诚实,还是会让人变得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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