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我竟然答应,跟你分手。
时光呼啸而过,温盏站在原地,被记忆的海浪侵袭。
温盏。
商行舟情绪堆叠到这里,好像崩塌一般,忽然红了眼眶:
我有病,大冬天,不在屋里头待着,零度的天气,求着泳池放水,让我泡里头冬泳。
就因为你每天都会从那里路过,你总爱走那条街。
其实你第一次从防护栏边经过,我就发现了。
我好几次想上去搭话,但你每次都跑得好快,我完全捉不住你。
所以后来选修课上,教室里。
初遇,他问的是: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而不是: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知道。
她一定见过他。
所有面无表情,都是我装的。
每一次擦肩而过,我都有回头看你。
潮湿的夜,雨仍在下,室内干燥温暖。
他字字认真,忽然有些说不下去,浮动的情绪里,嗓子哑得厉害。
他说:我一直在等你叫住我,可你从来不肯叫住我。
带水汽的夜风拂过发梢,温盏站起身,没有犹豫,凑过去,吻住他。
隔了这么多年,明明曾经吻过无数次,她再靠近他,竟然还会感到紧张。
唇齿相碰,她依然不熟练。
小心翼翼地,生涩地,试探着,舌尖卷进去。
商行舟眸光倏地转暗。
下一秒,手掌掐住她细软的腰肢。
温盏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已经被他抱起来,一整只地放到了腿上,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捏住她的下巴,浑身肌肉绷紧,含住她的唇瓣,吞没呼吸。
温盏仰着头,脚趾蜷曲,他的吻贪婪霸道,热烈胜似少年时。
心脏跳得飞快,窗外雨打芭蕉,她由他去,想接一个地老天荒的吻。
忽然,身体一轻,商行舟将她抱起来。
左手不能用,他真的是单手将她拎起来的,着力点在小臂,他额头抵着她额头,哑声问:你想好了吗?
温盏眼睛湿漉漉,被他亲出生理性眼泪。
两条小细胳膊环在他肩膀,轻声叫:商行舟。
嗯。
我已经不难过了。她轻声,你也不要再难过了。
窗外雨势忽地转大,疾风渐起,骤雨敲打窗台。
卧室门被踢开,温盏陷入柔软的床铺。
那些细密的,绵长的雨声,遮盖大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