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问一句,既然清屿神剑的伤你能治愈,为何右耳朵的伤口却要一直留着呢?
当然,现在问这句话是不合适的,牧风眠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宴星稚只当他是心中尚有怀疑,就道:其他的你无需管,到时候你只管看我能不能治好就行了,现在出去,带着那些凡人读新门规。
牧风眠眼眸轻动,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而后拿着水瓢出了门,刚跨出门槛,就看见荀左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
见他出来,荀左连忙上前两步,低声下气道:左护法,少主可醒了?你们没起冲突吧?
牧风眠嗯了一声,将水瓢递给他,说道:将所有人召集到院中来。
其实都不用荀左去召集,这玄音门的院子实在不算大,他只站在院中说一声,其他人就听见了,纷纷从屋中出来,自觉地站在一处。
荀左提心吊胆,生怕是这尊大佛被惹怒,要做出什么灭门之事,手指快把水瓢抠烂了。
然而却听牧风眠道:新门规给我一张。
荀左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下意识给赵寡妇使了个眼色,赵寡妇就赶忙将门规奉上,眼看着左护法将纸展开,看着上面的字一下子拧起好看的眉头。
正当众人大气不敢出,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却道:我读一句,你们读一句,明白了吗?
啊?荀左直接惊得下巴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宴星稚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趴在床上,左右也无事,起来也是歪在藤椅上发呆,到还不如在床上舒服,她暂时不想下床。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几人齐声朗读新门规的声音:
忘恩负义白眼狼,丧尽天良狗风眠
她用爪子蹭了蹭湿乎乎的鼻子,愈发觉得高兴。
宴星稚觉得自己这门规写得一点毛病都没有,虽然表面看上去是骂牧风眠的,实际上与纸上写的那些内容相反着来,就是新立的门规。
那张纸的最底下一行,写的就是:与之相背,则为门规。
宴星稚对自己的聪明做法颇为自得。
与人反着来,就是她的规矩。
新门规被牧风眠带着头读了几遍,荀左的下巴还没找到,像石化一样捧着半瓢水站在边上。
读完了门规,牧风眠将纸塞给荀左,瞟了一眼他的下巴,发出疑问:需要我帮你接上吗?
荀左这尊石像才有了一丝裂痕,动了动僵硬的下颌骨,把嘴巴合上,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见牧风眠的脸色并不好看,只觉得自己要是多嘴一句,恐怕脑袋就要被拧掉,于是也不敢说了,迅速将门规收起来,遣散了院中的其他人,自己捧着瓢去了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