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痴心汉子林义得悉郁姑娘早已失贞后,失落了好一段时间,忿忿不平上天为何如此薄待他和心爱之人。
为何自己刚存够了提亲钱,满蓁就被人夺走?是他们缘分不够么?还是上天故意要考验他们的感情?为何要残忍的让他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佔有?想到那人每到夜里就把满蓁压在身下,尽情玩弄,他就肝肠寸断,五内俱崩,对凌雋珈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千刀万剐!
村中跟林义略有交情的何婶子见他最近一直闷闷不乐,满怀心事,八卦之下一路打听,明白他是为情所困。
这孩子相貌不差,高大健硕,学问不错,是饱读诗书的人。别人不识货不要,她可是看上了林家大郎,稀罕得紧。
娶妻求贤淑,那郁家大娘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模样是一绝,惜薄情少孝。自攀了高枝就没见她回来过。
前些天,兄傻父行乞街头,也没见着人。她父兄也是命不该绝,听说是典当了劳什子手链什么的首饰,换了大米吃食,到现在还撑着,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些都不及女子婚前失贞要紧。想及此,就觉得姓郁的配不上林大郎,不值林义等待,也非良妻人选,林大郎还是跟她女儿般配。于是何婶时常找藉口上门,实为介绍自己的女儿给林义。
何婶女儿亦是倾心林义,每每到访都是一脸羞涩,低头不敢望,却不时趁林义不注意,偷看一二。少女情怀总是诗,观察敏锐的林义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妾有情,郎无意,何姑娘那饼盆般大的脸,刀削鼻,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麻子,着实是丑的不行,心里嫌弃对方比不上满蓁半分美貌。
他觉得自己太爱郁满蓁了,爱到入了骨髓,不是处子之身这点,遗憾是有,不过相比要他和不爱的女子,或是一般庸脂俗粉结为夫妻,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满蓁上次不肯跟他走,那今次自己就带她走好了。两人离开临川县这伤心地,到别的地方重新生活。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林义得知一个远房亲戚在凌家做叁个月短工,帮凌雋珈修葺前院园林石林造景。
他厚着脸皮,苦苦哀求对方,让他入屋见一见郁姑娘。那人起初不肯,连连摇头。
林义急得跪下来,又掏出身上所有银两,那人见林义痴心情长,稍有动容,且又是自己远房表弟,幼时林母对自己家父有恩,终勉为其难的答应。
远亲多番强调只能见个面、说上几句话,别做出其他让他为难之事,万一被发现了更不准揭发自己。
林义见对方态度软下来,自然是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不敢有悖。
“满蓁”林义有远亲引路,轻易找到郁姑娘住处,翻窗入了屋,环顾了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一颗悬着的心安定下来,轻声唤道。
郁姑娘正在专心刺绣,因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差点扎到指头。见来人是林义,她放下锈针,站了起来,微蹙蛾眉:“林大哥,你为何会在此?”
“我为何不能在此?”见到朝思暮想的美人,林义衝动地走上前,搂住了她。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郁姑娘一下子就挣脱了林义的怀抱,退了两步。
“我想你。跟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林大哥,我说了,我不能跟你走。”郁满蓁无奈,林大哥怎么都说不听、劝不动呢?她想林大哥快点离开这里,太危险了,万一被凌雋珈知道了,恐怕
“你不敢走,那我带你走!”说罢上前欲强行抱起郁姑娘,要扛着她走。
郁满蓁知林义不听,还想强来,伸出双手用尽全力推开,两人拉扯间,门外传来敲门问话声,是银儿。
“郁姑娘在吗?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银儿察觉屋内有点怪声,不安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你且等一下,我再来开门。”郁姑娘故作镇定,很快神色回復平静,把声音压得极低:“林大哥,你快走,”顿了顿,“我总有机会离开的。”等到凌雋珈腻了,她不想走也会被撵走。
林义见屋外有人,也怕东窗事发,连累远亲,下次要再来就难了,只好按捺心中的不捨,向郁姑娘点了点头,翻窗离开。
林义假扮离开,实际一直留在屋外暗处,他想趁夜里人少,到时再找机会带走满蓁。
夜幕降临,凌雋珈按照约定时间回到家。郁姑娘听到她的脚步声,习惯了她走路的步伐和节奏,不待凌雋珈敲门,就打开门,让她进来。
躲在不远处树上的林义见状,吓得差点从树上跌下来,脸上带着诧色。
他欺骗自己,认为是夜里视线太灰暗,看得不亲切,没理由在凌雋珈进门一刻,郁满蓁眼神里带着一丝喜色。
凌雋珈取出钱囊,将碎银全数倒出,点算了一下,约莫是十两银,她抓起全部碎银,叫郁姑娘伸出手,全数放在她手心上。
“这么多?我以往只能拿到叁四两左右”郁姑娘不明所以,明明这次绣的手帕数量和图案繁复程度,都跟前几次差不上下,为何得到的报酬差了那么多?
“那高老闆为人不老实,专门欺骗压榨那些不懂行情的小姑娘。我自然不忍你一分耕耘,半分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