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纪新雪才隐约感觉到,小郡王并没有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在打击和挫折中跌跌撞撞的得出道理。
退缩没用,坚持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坚持维护他应该得到的东西,比如寒梅院的名额。
坚持不对英国公夫人妥协,小郡王摔坏白玉扳指的时候,就应该能猜得到同窗们会因此而有意见,但他毫不犹豫。
坚持想要个公正,哪怕虞珩已经被坚持辜负过很多次,早就知道坚持未必会有结果。
这一刻,纪新雪忽然有些不确定,他教虞珩用大人的办法去应付大人,究竟是对是错。
纪新雪想,如果虞珩是他亲兄弟就好了。
这样的话,虞珩就能有毒舌却耐心、细致又护短的父亲,愿意为他遮风挡雨的长兄长姐,还有四娘子和六娘子那般天真无邪的可爱妹妹。
沉默良久后,纪新雪才再次开口,坚持很好,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学点技巧。
虞珩没有说话,眉宇间转瞬即逝的软弱已经被浓厚的冷漠替代。
纪新雪弯腰与虞珩对视,双眼满是认真,小郡王,学点技巧吗?
冬月没想到纪新雪会突然停下,没来得及让轮椅也停下。
轮椅与纪新雪擦肩而过后,虞珩从轮椅旁边探出头往后看,学
即使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也想知道,纪新雪是在什么情况下学会的这些技巧。
传闻宁淑县主被嘉王软禁七年,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才放出来。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七年,宁淑县主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因为纪新雪和虞珩耽搁的太多时间,他们到清河郡王暂时歇脚的院子时,信阳郡王府的人已经到了。
信阳郡王总算是没有离谱到将一大家子都带来,只带着世子。
他深沉着脸坐在座位上,每看一次门口,眉宇间的怒气和不耐就深刻半分。
清河郡王懒得去看信阳郡王的老脸,特意侧身背对着信阳郡王那边。
他问嘉王,宝珊如何?若是缺什么药,尽管去我那儿取。
嘉王的神色还算轻松,他刚才去看纪宝珊的时候,纪宝珊已经完全不记得下午发烧时的难受,正闹着要玩飞天,气得嘉王照着纪宝珊的屁股来了两下,反而让纪宝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