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的孩子她最为了解,雪奴虽然平日对大部分事都不怎么在意,骨子里却极为骄傲。
当纪新雪发现他的名字和小郡王放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贬低和嘲讽时,肯定会不动声色的疏远小郡王。
要是纪新雪来找她理论,她就当着纪新雪的面彻底毁去与小郡王有关的所有东西,再想办法让纪新雪在国子监请假一段时间,彻底掰过来纪新雪的念头,再让纪新雪去上学。
或者反正纪新雪已经有县主的封号,也在外人面前出现过,不去上学也罢。
然而纪新雪的反应完全出乎钟娘子的预想。
他撞破钟娘子的失礼行为,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假装无事发生。明明已经怒到极致却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的望着钟娘子。
钟娘子心中忽然生出难以抑制的恐慌,纪新雪的冷淡,让她产生纪新雪正在与她渐行渐远的感觉。
打算根据纪新雪的反应做出应对的钟娘子反而先沉不住气,率先开口质问,小郡王为什么要给你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纪新雪立刻想到虞珩送给他的颜料,正想问钟娘子有没有将那些颜料弄坏,忽然想到,他将颜料放在苏娴那里,根本就没带回来。
和那些颜料的安危相比,钟娘子趁着他的不在的时候,带人翻他的房间也变成不是不能勉强原谅的事。
只要钟娘子能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
纪新雪默念钟娘子这些年的不易,终究还是开口敷衍了钟娘子一句,大宴那日,小郡王在王妃的院子崴脚,我怕他被人冲撞伤上加伤,带他去小阿婆的院子。
钟娘子脸色稍缓,真的?
呵纪新雪心中有气,只是勉强隐而不发,话语间难免露出锋芒,我骗你做什么,不然你让李嬷嬷去与王妃院子里的仆人打听。
沉默良久后,钟娘子示意李嬷嬷去将门房送来的雕花木盒都搬来。她面容缓和下来,走到纪新雪身边,仔细为纪新雪整理衣领上几不可见的褶皱,阿娘没想约束你什么,要是你不喜欢,阿娘保证,再也不会做出翻你东西的事。
纪新雪见到钟娘子态度软化,先低下头,眼中的怒气稍减,他看了眼自从他进门后就垂着头并排站在一起的彩珠和彩石,沉声道,将彩珠带走,不要再出现在东厢房。
他舍得不去责怪钟娘子,但要让钟娘子知道,她做的不对,做错事后,不能只在嘴上说句轻飘飘的是我不对就过去。
要不是他确实需要个贴身侍女,且不能用碧绢和晴云代替,他连彩石都不想留下。
彩珠听了纪新雪的话,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膝行到纪新雪面前,县主不要奴了吗?奴在县主刚出生的时候,就在县主身边伺候,怎么能离得开县主,求县主开恩。
钟娘子也替彩珠求情,是阿娘的错,与彩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迁怒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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