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怕纪新雪睡得不好受,抬手取下纪新雪头上的金簪。
取第二根金簪的时候,纪新雪似有感觉,睁开困意浓郁的眼睛看向虞珩,哑声道,虞珩?
虞珩的动作顿了下,仍旧将第二根金簪也从纪新雪的头上拿下来,与左手上已经有的金簪并排放在手心,举到纪新雪眼前,轻声道,你睡吧,下课时我会提前将簪子插回去。
纪新雪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呆呆的望了虞珩半晌,忽然抓着虞珩的手腕,将已经被他攥得潮湿的荷包塞到虞珩手中,闷声道了句帮我看住,不许给任何人。便重新靠在虞珩肩上闭上眼睛。
虞珩低下头,以审视的目光打量手中的荷包。
差不多的荷包封地上个月送来三盒,他留了盒,往纪新雪处送了两盒,无论料子还是绣娘都来自封地,皆与江南无关。
里面似乎是个瓷瓶?
他已经通过稍显潮湿的触感察觉到纪新雪对荷包的重视,也如纪新雪那般,始终将荷包握在手心,耐心守着纪新雪醒过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纪新雪就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找本该握在手心的荷包。
虞珩立刻摊开握着荷包的手搭在纪新雪的手心上,在这里。
纪新雪重新将荷包系在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憩过后,昏沉的脑袋终于恢复灵光,他从昨日开始就被钟淑妃影响的心情也缓和了些。
虞珩转身,借着身体的遮挡,将袖袋中的金簪重新插入纪新雪发间,怎么了?
纪新雪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他委实不知道该怎么说钟淑妃做出的蠢事。
纪新雪不答反问你等会是不是要去凤翔宫求见阿耶?我也去。
虞珩没有去凤翔宫求见新帝的打算。
不仅纪新雪想要在抄写完户部卷轴之前躲着新帝,虞珩也有先完成惩罚再去请罪的意思。
我带了些封地送来的东西入宫,想要拿去给陛下赏玩。虞珩凭着与纪新雪的默契说出正确答案,开始回想他带进宫的东西。
一套千丝银嵌蓝宝石的首饰,几盒江南最时兴的绢花,还有两盒胭脂和各色水粉?
虞珩脸色微僵,悄悄将腰间的山水玉佩收入袖袋中,这也是刚从封地送来的东西,但只能装入一个木盒。
只能希望新帝赏玩他带入宫中的东西时,看到山水玉佩就停下,千万不要继续看下面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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