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本以为纪新雪来了凤翔宫,就要与新帝说正事。
能让纪新雪如此谨慎的事,肯定不是小事,新帝被纪新雪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后,就会忘记他和纪新雪是为何来凤翔宫。
只要新帝看他送到凤翔宫的东西时,他本人没在新帝面前,最多就是再多抄几倍的六部卷宗。
没想到
陛下。虞珩艰难的自救,最上面的盒子中是块山水玉佩,乃是昔年南诏进贡的料子,由江南大师亲手雕制。您不如先赏玩山水玉佩。
如果新帝没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奇怪癖好,这块山水玉佩应该是新帝唯一能赏玩的物件。
嗯,拿来给我看看。新帝朝着虞珩伸出手,目光再次扫过被压在最下面的木盒。
虞珩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将装着山水玉佩的木盒递给新帝,绞尽脑汁的回想当初与山水玉佩共同送到他手中的信中是如何夸赞这枚山水玉佩,趁着新帝不注意,频频看向始终不说话的纪新雪。
纪新雪收到了虞珩的目光,但他心中也有鬼。
新帝刚才那句无心的喂老虎又提醒他,只差一点,他就会亲手端着蒋家和德康长公主精心为新帝准备的药递给新帝。
这让纪新雪产生仿佛已经做了错事的错觉,根本就提不起勇气与新帝说话,更不知道要怎么与新帝说荷包里的瓷瓶和药丸。
可怜虞珩从来都是听人介绍玉佩是什么玉,由哪位大家雕刻的人,此时却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搜刮言语,口干舌燥的赞美正在新帝手中的山水玉佩,生怕新帝会对山水玉佩失去兴趣,想要看下面的木盒。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在虞珩逐渐词穷的时候,新帝十分给面子的将山水玉佩系在腰间,笑道,好,再看看别的东西。
虞珩勉强伪装出来的从容彻底破功,目光呆滞的望着剩下的木盒。 新帝被虞珩消沉到呆滞的表情逗得大笑,随手拿起个木盒打开。
是支做成桃花模样的绢花,花瓣是由粉红到桃红渐变的颜色,花蕊既有各色米粒大的琥珀也有同样大小的红珊瑚,无论是材料还是类似真花的程度都能称得上是绢花中的上品。
哪怕是宫中的匠人,也未必能做出如此佳品,确实是值得赏玩一番的稀罕物件。
但新帝想不通,这种东西为什么会由小辈送给他赏玩。
虞珩不敢多看新帝完全僵硬的笑容,又对纪新雪使了个眼色。
纪新雪最好有话现在就说,新帝打开的木盒越多,心情越无法预估,随时都可能拂袖而去。
可惜纪新雪正沉浸在心事中,又没接收到虞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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