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似乎早就掉到纪新雪会主动找他,处理完手头的文书后直接带着纪新雪出门,离开凤翔宫,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走。
纪新雪乖巧的跟在新帝身边,已经对此行的目地有所猜测。
果然,他们停在流云宫外。
里面关着罪人蒋氏和德康县主。
新帝伸手抚起纪新雪领子上堆积的浮雪,我陪你进去,还是在外面等你?
纪新雪昂着头看新帝,努力忍住眼角的酸涩,一字一顿的道,我想自己进去。
那日他与新帝坦白钟淑妃被德康县主蛊惑的事,曾任性的说想要将装着药丸子的瓷瓶砸在蒋氏和的德康县主的脸上。
没想到新帝不仅记得他的话,还亲自带着他来找蒋氏和德康县主。
新帝点了点头,将另一只手中已经捂热的瓷瓶递给纪新雪,漫不经心的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拘束,你砸死她们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纪新雪朝着新帝扬起灿烂的笑容,双手握住瓷瓶,在松年的陪伴下走进流云宫。
流云宫给纪新雪带来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看到第二个猎山行宫。
从外表上看,它是皇宫西南角的所有建筑中最华贵的存在,进入大门后,又是个寒窑雪洞。
纪新雪停在白茫茫的雪地前,目光晦涩的望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痕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脚。
奴背您过去。松年主动半蹲在纪新雪面前。
不必。纪新雪摇了摇头,好在他出门时穿的是鹿皮靴,就算踩在雪中,潮气也不至于立刻侵袭到鞋内。
只要想到他只是一时踩在雪里,蒋氏和德康县主却每日都要在雪地中行走,纪新雪就半点都不觉得雪地寒冷,只恨积雪没有更深厚。
跌跌撞撞的走过根本找不到路的雪地,纪新雪神清气爽的走向正房,远远便听到格外嘈杂的声音。
他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子。
原来流云宫不是只有蒋氏和德康县主。
多亏陛下心善,仍旧愿意给罪人公主的份例,我们才能享受到公主的吃食。
给罪人送火盆了没有,被让她在大正月扰陛下过年的兴致。
您放心吧,她活着咱们才能跟着借光,我们都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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