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与陌生人成功交流的经历,让虞珩尚未彻底麻木的心恢复微弱的跳动。他觉得与宁淑县主交流的过程很愉快,既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有意克制自己,又成功达到目的。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天命孤星,阿娘也没有教坏他,他只是与之前接触的那些人气场不和而已。
纪新雪抬头看向被夕阳照成橘红色的帐篷顶,他从未想过当初微不足道的善意,会给虞珩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如果当时,他能看透板着脸的小郡王有多紧张,他会
纪新雪还没想到答案,耳边已经响起虞珩对下件事的回忆。
是祁株回寒竹院上学那天,带着英国公府老夫人特意给他准备的赔礼分给同窗。
讽刺的是,这份出自英国公府的赔礼,完全不知情的虞珩也有份。
当时整个学堂的人都瞒着虞珩赔礼的来源,以所有人都有为理由,骗虞珩带上白玉扳指。
纪新雪在虞珩拿起白玉扳指王手指上套的时候,告诉虞珩这是英国公府老夫人专门准备的赔礼。
虞珩怒而将白玉扳指惯在地上,看也不看满地的碎片和同窗们错愕、惊恐的面容,甩袖离去。
我遇到过许多次差不多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祁株或者其他人大打出手或者争吵。结局全都是所有人站在祁株或者别人那边。虞珩本以为他已经能平静的提起往事,说到这里的时候,语速还是不受控制的变慢,那次却不一样。
纪新雪不仅没有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哄骗他,还愿意为他与别人据理力争。
阿雪,谢谢你让我坚信,我没有做错。
感受到颈间灼热的呼吸,纪新雪的目光忽然变得晦涩。
他没有虞珩想象中的那么好。
当初为虞珩出主意,在寒竹院中单独圈出冷晖院,只是为了保住他的绣楼。
会在关键时刻说出众人对虞珩的欺瞒,是因为怕小郡王知道真相后发疯,波及到他。
没有一件事是在做出决定的时候,站在虞珩的角度上考虑。
他想要对虞珩解释,张嘴数次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人皆自私,他也不能免俗。
纪新雪不愿意破坏他在虞珩心中的形象。
虞珩完全沉浸在剖白心迹的羞涩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纪新雪的纠结。
他在嘉王府被原英国公世子夫人算计,纪新雪拿着染料帮他伪装更重的伤势,耐心的教他主动亲近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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