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妃想看儿子,他就散开头发,拿下丝巾。
钟淑妃想看女儿,他就始终将丝巾围在颈间。
纪新雪对着铜镜眨了眨眼睛,随口问道,凤郎出宫了吗?
如果虞珩还没出宫,他刚好能将虞珩送回安国公主府。
晴云为整理裙摆的动作稍顿,我派人去问问。
纪新雪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到晴云的异常,嘱咐道,去看看我为阿娘准备的礼物,别出岔子。
是晴云福身离开,给彩石使了个眼色,提醒彩石不要说捕风捉影的话,影响纪新雪的心情。
殊不知彩石平日里除了纪新雪之外,万事皆不关心,根本就不知道她正在担心的事。
不久后,晴云去而复返,神情比离开时更僵硬,完全不敢看纪新雪的表情,垂着头道,郡王说安国公主府有急事,已经先行出宫。
纪新雪点头,注意力皆放在手心中为钟淑妃求的平安符上。
虞珩毕竟是安国公主府的当家人,回到长安的头一天没回安国公主府,第二日是该早些回去。
因为纪新雪为钟淑妃准备了许多礼物,也有看钟淑妃是否欢迎他,考虑在庄子小住几日的意思。虽然没有用公主仪仗,但所用马车的数量,加起来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纪新雪坐在头辆马车中,专门点彩石陪他,在路上与彩石回忆钟淑妃的各种小习惯。
公主!马车外忽然传来晴云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纪新雪眼中浮现诧异,掀起手边的帘子,立刻看到正深深垂着头的晴云,怎么了?
奴有事想回禀,公主能允奴进去吗?晴云说话的速度很慢,语气却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仿佛刚才的哭音只是纪新雪的错觉。
纪新雪转头看向彩石,发现彩石也满脸茫然,沉声开口,来。
女官可以自称我而非奴。
晴云陪伴纪新雪多年,除了刚到纪新雪身边时格外小心谨慎,只会在犯错的时候自称为奴。
她被彩石拽上马车,立刻跪倒,公主,奴有件事没告诉您。
奴派人去问郡王,是否要与你一起出宫。宫人回来告诉奴,郡王脸上有伤。
晴云紧张的咬住下唇。
因为郡王亲自嘱咐宫人,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公主。所以她才会在公主没有追问的情况下,没有将郡王的伤告诉公主。
以公主的情况,委实不该与灵王有冲突。
纪新雪抬起车帘看向马车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