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借襄临郡主的名头骗他的事还没过去。
阿雪耳朵的软骨忽然传来酥麻湿润的触感,继而是沙哑又可怜的声音,看看我。
纪新雪的心狠狠的抖了下,恨不得能立刻推开乱他心神的人。
然而麻木的手掌还没获得自由,纪新雪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让虞珩如愿。他是因为想要快些解救手掌才睁眼看虞珩,绝不是因为心软。
眼角余光发现虞珩忽然抬起的手和越来越浓郁的花香,纪新雪立刻察觉虞珩的意图,不许用手碰我的头发!
出口的语气远非纪新雪想象中的义正言辞,软绵绵的如同是在撒娇。
气得纪新雪脸颊发热。
虞珩从善如流的放下手,忽然倾身咬住发冠中央镶嵌明珠的发簪。
随着他恢复原本的姿势,沉重的金制发冠应声而倒,墨色长发争先恐后的脱离束缚,将正紧紧贴在同处的两个人笼罩其中。
纪新雪似笑非笑的望着虞珩,你果然更喜欢我做女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手上的触感改变,再次被虞珩紧紧搂进怀中。
纪新雪面无表情的轻捻手指,因为骤然听到虞珩说我喜欢你,没有错。生出的感动和心疼,尽数消散。
守着琼花院库房,虞珩的生活远比大多数人比如他,更丰富多彩。
有时间心疼虞珩,不如多多心疼自己。
良久后,夕阳最后的余晖彻底消失,门外忽然响起林钊的声音。
郡王,可要臣进门给你送灯?
昏昏欲睡的纪新雪陡然惊醒,立刻想到仍旧挂在高处的五幅巨画。
他猛地推开虞珩,借着院子里明亮的灯光整理散乱的衣袍。
好在长发没沾染奇奇怪怪的东西。
虞珩以小臂撑住地面,及时避免以脸着地的惨案。
他昂起头,目光专注的盯着纪新雪。
看什么看。纪新雪系紧腰带指向挂画,没好气的道,还不赶紧收起来?
话还没说完,纪新雪已经感受到嘴唇内侧的刺痛。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摸摸嘴唇是否红肿,忽然嗅到似有若无的花香。
想到这双手刚做过什么,纪新雪的脸颊立刻染上薄红。他僵硬的背过手,大步流星的走向巨画。
直到再也看不到纪新雪的身影,虞珩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披风已经彻底变成破布,长袍从胸口往下全是褶皱。无论怎么整理,都不像是郡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