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纪敏嫣和纪靖柔发现他和虞珩的异样,无论是进宫找长平帝告状,还是替他隐瞒,都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感觉怀中人的异动,虞珩蓦地收紧手臂。忽然睁开的眼皮中没有半点睡意,语气却委实不像清醒,阿雪?
纪新雪低头亲在虞珩的眼角,令虞珩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
他脱离虞珩束缚的同时,手掌始终轻柔的拍打在虞珩的肩膀,轻声道,我得去小朝会点卯,无论多晚都会回来,记得给我留灯。
见虞珩忍着困顿点头,纪新雪又在虞珩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下,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去隔间洗漱。
仿佛已经再次陷入沉眠的人悄无声息的睁开眼睛。
清明与困顿交织的双眼定定的凝视隔间的方向,透过屏风下方的空隙,看着朱红色衣摆飘出隔间,快速朝门口而去。
房间彻底陷入沉静后,虞珩缓缓闭上眼睛,梦呓似的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好,给你留灯。
因为起得足够早,纪新雪可以在公主府中享用种类丰富的早膳,不必在马车中和着冷风或炭烟啃包子。
掐着宫门开钥的时候,达到车队的最前方。纪新雪满意的点头,掀开车帘与左右的人寒暄。
戎司徒见到纪新雪的笑脸,立刻想到整颗心都落在五殿下身上的孙女,笑着道,殿下为何这么高兴,可是有喜事临门?
嗯?纪新雪抬手摸了摸下巴,努力压平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的道,你看错了。
戎司徒还想再问,车帘已经落下。
他眼中浮现困惑,忽然对之前的想法生出怀疑。
纪新雪做贼心虚,下车的时候故意板着脸,忽略周围朝臣们的笑脸,大步流星的走向凤翔宫书房。
长平帝抬起眼皮看向怒气匆匆的人,笑骂道,在凤翔宫摆什么脸色?我还没计较你几日没见人影。
纪新雪忽然见到长平帝,莫名觉得膝盖发软,在没见到蒲团的情况下行了个大礼。
给阿耶请安。他满脸老实的道,本想前几日就与凤郎进宫给阿耶请安,怕阿耶觉得我们烦,才
胡说。长平帝打断纪新雪的话,数你歪心思多,最会倒打一耙。我何曾为此与你计较过?
纪新雪压下心底的惆怅,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借着松年的力道在朝臣进门前站起来。
他没有说谎。
虞珩高热那日,他心中无数次生出立刻来找长平帝坦白的想法。
只有长平帝同意,虞珩的不安才能彻底散去。